澹臺府上下皆在迎接雪玉京的貴客,離長生三人尋了處假山處苟著。
魚青簡抬手招出五角金紋,腳下悄無聲息蔓延出一道陰森鬼氣,攀爬著前去探查厲鬼的氣息。
離長生偏頭看向不遠處的俯春金船。
雪玉京是北洲第一大宗門,只看金船外圍便覺得窮奢極欲,長梯似乎都是金子做的,燭火照耀,金光閃閃。
沒來由的,離長生望著那金光,腦海中閃現無數記憶碎片。
“……贈與師兄的生辰禮,自然要師兄起名字。”
“唔。桃花落雲處,仙人醉俯春。就叫仙人船?”
“……師兄還是收了神通吧。”
離長生頭疼地按住額頭,想細抓那一幕卻轉瞬即逝,再次忘卻了。
“尋到祠堂了。”
魚青簡的聲音打斷離長生的怔然,他將視線從金船上收回,終於回過神。
“不過有些奇怪。”魚青簡散出去的鬼氣一絲一縷地搭在他的手指上,像是細蛇般不住扭動,“祠堂外布了極其隱秘的陣法,似乎是刑懲司的手筆。”
離長生疑惑:“隱秘?是偷偷佈置的?”
“暫時不知。”
魚青簡五指一攏,沉聲道:“去正西方,切記不要暴露身份。”
“嗯。”
不過魚大人的深沉才剛裝完,就聽到旁邊有個溫柔如水的聲音道:“三位貴客,這是迷路了?”
三人一怔,轉身看去。
天已黑了,一個身著紫袍的男人拎著燈站在那,五官清秀氣質溫和,一瞧便是最好欺負的老好人。
走吉嘴唇不動,幾乎被逼出了腹語:“他就是澹臺淙,打不打?”
魚青簡:“……”
魚青簡將目光看向離長生,妄圖讓掌司嘚啵著矇混過關。
離長生彬彬有禮地一咳,準備大開騙戒,但還沒等他嘚一個字,就見澹臺城主身後走出來一個熟悉的人影。
魚青簡:“??”
離長生:“……”
刑懲司官袍,玄鐵長鐧。
天殺的,是章闕那廝。
章闕也很意外,眉梢都挑到後腦勺了。
上次在渡厄司捱了走吉一腳,他回去越想越氣,氣得大半夜在刑懲司打拳,沒想到陪殿主來南沅辦個公務也能有讓他報仇雪恨的機會。
章掌司拎著燈,光芒從下而上將人照得宛如索命的厲鬼,他心裡樂開了花,面上卻還在裝模作樣地道:“哎呦,這三位瞧著有點眼熟,是誰來著?”
走吉:“……”
魚青簡:“……”
離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