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寧宏看著寧鴻沒有絲毫理會自己的打算,繼續往前,隨即大吼了一聲,臉色陰沉。
“廢物,我叫你站住,聽見了沒有”
廢物,這兩個字在這些年裡,不斷的在寧鴻耳邊想起,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兩位守門的護衛對於寧宏辱罵少府主一點也沒有反應,反而看著寧鴻的目光極為鄙夷,因為,寧鴻就是一個廢物。
走到不遠處,寧鴻聞聲停了下來,眾人以為他想通了。
但是讓寧宏還沒來得及高興,只見寧鴻蹲了下來,將一隻毛髮如雪的貓咪,捧了起來,抱在懷裡,漸漸遠去,留下被陽光拉長的背影,氣得寧宏直跺腳。
“廢物還有脾氣,哼,等我當了家主,有你好看的。”
在寧家,根據祖上的規矩,不管是旁支還是嫡系,家主之位有能者居之。
話是這樣說,但是歷代的家主位置都是落在嫡系的手中,從來沒有旁支子弟當上家主。
一方面是嫡系的天賦一般都比旁支好,如果兩人天賦相同,家族當然也會偏向嫡系,就好你手中的一塊糖給兩個孩子,一個是你的孩子,一個是別人的孩子,你會怎麼選擇?
很顯然,當然是給自家的孩子,毋庸置疑。
寧宏是寧家唯一的三品靈根天賦者,雖然只是旁系子弟,但家主之位在未來很有可能落在他的頭上,不無道理。
寧鴻抱著白貓,來到了自家的院落中,他父親身為府主的長子,當然分到了一所別院,只是,偌大的別院中只有兩個人居住,極為冷清。
自他出身以來,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待他懂事後,曾向父親提起此事。
父親只是落淚,摸著他的頭告訴他,他的孃親在遠方遊歷,等他長大了就會回來看他。
當時他信了,直到他八歲的時候,他發現父親每年農曆九月九日都會離開寧府,直到半夜,才帶著滿身酒氣歸來,黯然神傷。
在寧鴻九歲的那年,他耐不住好奇,偷偷的跟著父親,來到了寧府最北面。
在這裡有一座山,但它的名字叫寧園。
歷代的族人都被埋葬在此地,當時他像是知道了什麼,內心極為慌張。
看著渾渾噩噩躺在地上,早已經淚流滿面的父親,還有邊上的小土堆,一個石碑矗立在父親側邊,只見上面寫著——愛妻胡月涵之墓。
他的淚水頓時就在眼眶上不斷的打轉,他好想放聲大哭,但是怕父親發現,蹲在原地泣不成聲。
九九,這個日子本來是和親人愛人久久在一起的意味,但是這成為了他們一家久久離別的日子。
每次看到別的孩子在自己母親的跟前大鬧撒嬌時,總是莫名產生一股醋意,自此以後他也再沒有向父親詢問母親之事,獨自爛在心裡。
“回來了”
推開院門,只見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男子肘子拄著石桌而坐,背後那顆粗壯的桃花樹在風中搖曳,帶著點點粉色飄落在中年男子的頭頂上,對此他一點也不在意。
他就是寧鴻的父親,寧塵離,當代府主之子。
看到兒子進來了,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間就消失了,露出慈祥的目光。
寧鴻應了一聲,端坐在石凳上,輕輕的撫摸著懷中的白貓,讓其舒服的眯起眼睛,縮了縮脖子,極為可愛。
院落中安靜的可怕,兩人都沒有說話。
最終還是寧塵離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寧靜。
“有時間多練練功吧!”
說完,他不知怎麼和兒子說,面帶笑容緩緩推開房門離去,雖然他也知道沒有絲毫作用,但是自己要給兒子做榜樣,不能讓他放棄,產生輕生的念頭。
修煉周天鍛體訣是日常工作,儘管他修煉時,感覺凝練來的天地靈氣都會不斷的流逝,六年來,他已經從淬體九階直接掉到了凡體的境界。
但他因為靈氣淬鍊的肉身力量依然還在,只是又有何用,沒有靈氣,無法突破,註定只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