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金枝,其實你能在東源伯府維持這麼多年,也算是個聰明人了。”
“可,你就不用的腦子想想,你哥真疼你麼?你哥真的喜歡你麼?你哥真的把你當回事了麼?你不過只是他的一件工具而已!而且是最廉價的工具!”
“你胡說!”
“馮安世,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會胡說!”
“我哥最疼我了!我哥從小就最疼我了!我哥若不疼我,當年怎會拼了性命,把我從馬賊手裡救出來!又怎會拼著被老爺子打斷腿的責罰,也要帶人去為我爹孃報仇?又……”
勞金枝還想說些什麼,卻直接被馮安世冷笑著打斷:
“你真的是被馬賊搶走的?你爹孃真的是被馬賊殺的?我們漢人自古就有個詞,叫認賊作父,你聽過麼?”
“不!”
“你胡說!馮安世,你就是個禽獸,你就是個魔鬼!你在胡說,你在胡說啊!我爹孃就是被馬賊殺的,怎可能跟我哥有關係?馮安世,你滾,你現在就滾!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勞金枝再次徹底崩潰了,絕望的低吼,眼淚卻再也控制不住的湧泉一般湧落。
“我手頭得到的資料是,你原名叫張初雨,江南湖州人士,或許是你出生那天,正好迎來江南的第一場初雨吧。”
“而你父親原本是紹興知府,卻是因為得罪了上官,被牽連到當年的呂馬大案中,被流放西北。”
“你父親原本……”
馮安世還想說些什麼,卻忽然被勞金枝淚流滿面的打斷:
“馮安世,你要再說了,我求你不要再說了啊。”
“你剛才不是說我長的好看,說我騷嗎?我更騷的你還沒見過呢。只要你你能救我大外甥,我什麼都依你,我什麼都依你啊。”
“我就只有他一個親人了,哪怕你讓我當你的狗,當你一輩子的狗,我也心甘情願,絕無怨言啊……“
勞金枝痛哭流涕,整個人都有點不成模樣了,卻又拼了命的扭著腰肢,想對馮安世展示她最後的魅力。
看著勞金枝這個模樣,馮安世心底裡也止不住深深嘆息一聲。
真算起來。
勞金枝其實也是個苦命人……
可惜啊。
人生便是這般。
對於大多數底層人而言,面對一些可怕的事情,只能看你命夠不夠硬了!
“算算時辰應該差不多了,勞保強已經要進廣渠門了,勞金枝,你自己冷靜下吧。你究竟是一介女流,我馮安世賣賣面子,大概能把你保下來。但是其他人……你節哀順變吧。”
馮安世嘆息一聲,轉頭就走。
“別走!”
“馮安世,求你別走啊!”
勞金枝陡然反應過來,趕忙大呼:
“馮安世,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救懷兒的,你一定有辦法救他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嫌你沒有功績對吧?京師聞香教的餘孽全都藏到了城東鵲橋東南三里外的靖遠賭坊!”
“裡面不僅有聞香教京師堂主趙遠東,還有聖子,不是,還有勞保強最寵愛的心腹侍女雪代紗!”
“你現在派人去,一定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的!我勞金枝願用我的項上人頭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