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
暈黃沉沉的天空暗示著一場不眠的夜晚襲來。
“It's a dark day.”
真是黑暗的一天。
有一個穿著淺色外套不知何時出現在出現醫院的門口的小孩子,他看起來很慌張,他急的轉起了圈圈,臉紅紅的,他張望著四周卻遲遲不願走進去。
像是在等待著什麼東西,又像是在害怕什麼東西。
來來往往焦急的人們跑來跑去,白色的口罩,黑色的口罩,藍色的口罩在眼前不斷閃過。
這個地方的人們看起來很奇怪,行色匆匆似乎沒有更多的力氣去關注這個小孩子,路過的人們臉上沒有任何輕鬆可言,眉頭緊鎖,眼神疲憊。
那個小孩子似乎會覺得他們晚上都沒有睡覺。
“Grownups are&nals, like owls”
大人們像動物,像貓頭鷹一樣。
“他們手裡緊握著各種各樣的單子,刻印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數字,文字。
花花綠綠的藥品,看起來就像各種各樣的糖果罐頭,我也好想在過生日的時候收到這樣的禮物,為什麼人們在這個地方還不開心呢?
有甜甜的糖為什麼還會難過呢?”
灰白髮光的手機螢幕裡似乎能夠聽到絕望的呼喚,照亮了一張張焦急的面孔,顫抖的雙手點向了那幾個黑白刺眼的數字,撥通一個一個陌生令人心寒的號碼。
蒼白的臉上寫出對於生老病死的無奈,或許說金錢真的可以買回生命呢。
帶著消毒劑的風劃過樹下那個小孩子的臉頰,一張小臉被凍得通紅,人們熟視無睹。
不同的奇形怪狀的樹,是被風一點一點撕扯成這樣,就像一張白紙終究被人揉成紙團作垃圾丟棄。
落葉不情願的從枝頭滾落,在地上藉助風的餘力痛苦的掙扎著,最後一動不動了,像是死了。
每一片落葉應該象徵著一個故事,它們可能是身邊的,可能是很遠。
那個冷得瑟瑟發抖的小孩子像是享受著這些失望的目光,呆呆的笑了出來,紅腫的臉扭曲了起來像一個佈滿皺紋的胡蘿蔔。
僅是這樣的笑聲,讓大人們紛紛繞開他,投來鄙夷的眼光,這個孩子似乎不正常。
“你看起來很冷的樣子,我有一條多餘的圍巾你要嗎?戴上會舒服些,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好嗎?你在等你的媽媽嗎?”
一位穿著厚衣服的少女走到他身邊蹲下來微笑著向他搭話。
小孩子望著遠處在築巢的烏鴉,沒有理會她。
“嗯?你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嗎?”
“姐姐........姐.......”
“嗯,我在。”
“醫院有幾樓?”
“我想想,好像18樓,還是19樓。哎?問這個幹嘛?”
“沒什麼,謝謝姐姐。再見。”孩子冷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