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海以東、東京以南的某處公海海域上,一艘三百多丈長、兩百多丈寬的的古銅色木船正隨波浪起伏。
這艘木船很是奇怪,如果把它縮小到一定程度,它就跟尋常人家用來的洗衣服的木盆沒啥兩樣。然而就是這樣一艘看似簡陋的船,卻穩穩當當地漂浮在海面上。
每當有巨浪衝擊船壁,船壁就會盪漾出一層層看不見的柔和光波,然後那些巨浪就會被排斥開來,完全接觸不到船壁,從而又被某種神奇的力量平緩地壓回海面。
這艘船正是先前左風飛往奈良時看到的那艘,船上的一百多個凡人已經被送走了,但是修士卻多了一倍,加起來得有一百多人。
這一百多人明顯站成了四個陣營,雖然看起來有些鬆散,還時不時有人交頭接耳,但每個人都會留心望著北方。
“正義君,我聽說我們東瀛的凡俗力量也參與了此次行動,不知是真是假?”
“廁井君,當然是真的,你是後來的你不知道,之前這船上還有一百多個凡人呢。”
“啊,凡人啊,他們能做些什麼呢,一個大浪都能把他們打死。”
“具體情況不知道,不過那些凡人可不簡單,據說都是科學家,來此主要是為探測訊息,好方便決策一些凡俗界的麻煩事。”
“正義君,廁井君,你們知道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嗎?我昨日剛剛上船,還不瞭解具體情況呢。”
“沒問題啊,呵呵呵,菜菜子,你跟我們到那邊去細談。”
這樣的對話比比皆是,不過沒過一會兒,穿上突然有人大喝:“肅靜,四位首領大人來了。”
嘈雜的聲音頓時停住,眾人抬頭向北方望去。此時天光剛剛透亮,太陽早已躍出了海平面,眾人只看到海平線上突然出現四道迥異的遁光。由於很多人只認出了自家首領的遁光,於是船上又變得熱鬧起來。
“那道金色的遁光是最清主持吧,聽說他腳下的金光法器是一顆佛門舍利。”
“那顆舍利不算啥,防護大過攻擊。你看那道紅色的遁光,那是東木君的成名法器,是仿照中土神話中的混天綾打造的,具有飛行、縛敵兩種主要功能,平時都系在皇室天叢雲劍的劍柄上,用來壓制和磨礪天叢雲劍的劍氣。”
“不對不對,那道黑色遁光才最厲害。那是桑木君,他乃陰桑木得道的鬼修,可以在虛實間轉換。你看他不用法器也比其他首領飛得快,而且聽說他活了上千年了,是四位首領中年齡最大的。”
“放屁,年齡大就最厲害嗎?你們看那隻青色的野牛精,上面馱著兩個人呢,飛得不比其他人慢。那是小野大人召喚出來的靈體,據說小野大人還能召喚出八岐大蛇呢!”
“八嘎!吵什麼吵!”眾人方才還看到桑木君等人遠在天邊,沒等說幾句嘴,桑木君已經率先降落在了木船上。桑木君聽到眾人不三不四的評論,怒罵道。
船上眾人彷彿被封住了嘴,全都被桑木君陰寒而又沙啞的聲音嚇得一動不動。
“此行籌劃多年,重而又重,你等不好好打坐養精蓄銳,如此喧譁作甚!正義,你到這邊來回話。”東木君揮起袖子,木船左邊立即被船上的各種雜物圍出一片私密空間,“幾位道友也一起到這邊問話吧。”
“正義,這幾日的巡視,可發現有任何不妥之處?”東木君從儲物袋裡取出了四張靠椅,自己坐了其中一張,其他三張平緩地飛到了最清幾人身後。
“秉東木首領,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只是我們按照扶桑艖的指引,追尋查探著岱嶼仙山的漂浮路徑,在這條線上,海底淤泥冒出的氣泡越來越多,今天凌晨的時候,這裡爆發了迷天蜃景,聲勢很是浩大。”
“什麼!爆發了迷天蜃景,那此番謀劃豈不是暴露了?你等為何不上報?”桑木君急道。
“秉東木首領、桑木君,這迷天蜃景雖然很是浩大,可是才維持了十幾秒的時間,我和松島小姐幾人商量了下,覺得這裡是公海區域,外界理應不會在這麼短時間內監測到異常。”正義 解釋道。
“桑木君莫急,這迷天蜃景是所有蜃景中聲勢最大的一種,我等就是知道了也無可奈何,無非是封鎖一番附近區域而已。不過我東瀛修仙界倒是無憂,只不過要防備一下中土南海的靈蜃派。”最清勸誡道。
“也無需防備了,既然迷天蜃景出現了,說明岱嶼仙山不久便要現世了。靈蜃派向來以海蜃輔助行功,想來今日海底散發的迷天蜃泡數量不少,這裡離靈蜃派又不算遠,他們鐵定察覺到了,說不定此刻他們已經潛伏在四周。”東木君淡淡道。
“首領,那我們就真不管他們了?”正義不解道。
“莫要再提他們,沒有諸神勾,他們進不了岱嶼仙山。你和東瀛首相府商量得怎麼樣了,此番行動他們可做好準備?”東木君不悅道。
“聽說預案他們已經做好了,所有損失會在可控的範圍內。”正義注意到了東木君的語氣,便小心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