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狹載的小路上兜兜轉轉,左風卻無暇去欣賞沿途的美景,因為那六個黑衣大漢都直勾勾地盯著左風不放,生怕左風憑空消失了。然而他們還有些分寸,與左風在肢體上沒有什麼接觸。但左風與六副烏黑的墨鏡對視,也是大感彆扭,後來乾脆閉上了眼睛。
“請下車。”在法隆寺時那領頭大漢話都不說一句,僅僅拍拍左風肩膀示意跟上。但此時車子停在一個山頂別墅門口,那大漢卻先下了車,然後彎腰鞠躬請左風下車,還操著一口彆扭的漢語。
“佐藤先生,這做生意就做生意,怎麼還做起打家劫舍地勾當來了,這可跟你傳聞中的身份不符啊。”這個山頂別墅區有些大,到處種滿了紅彤彤地楓樹,遠遠看去一片血紅,左風跟著那幾個黑衣大漢走了挺久,最後走進了一個充滿東洋風情的木屋別墅。
才走進大廳,左風只看見佐藤身穿武士服,正盤坐在一張矮几之後擺弄著一杯茶水。看著他道貌岸然的樣子,左風不由譏諷,也大馬金刀地坐在對面。
“左桑別來無恙,還請消消氣喝杯茶。實不相瞞,這其中另有隱情。”佐藤拍了拍手,一個身穿繡花和服的侍女從外面走了進來,給左風上了一杯茶。
那侍女臨走前朝著左風笑了一笑,其刷得灰白的面孔和漆黑的門牙看得左風直倒胃口,左風最終連杯子都沒興趣端。
“別搞得我們多熟似的,蔡掌櫃人呢,我今天要把他帶走,你沒有意見吧。”左風實在不想給這鬼子好臉色看,因為這件事情歸根結底,左風並未認為自己有錯。
都說黃金有價玉無價,本身佐藤買的那件和田黃玉麒麟在品質和價格上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至於那串佛珠和那尊白玉佛,經過了左風灌注元氣後,一件已經是完美無瑕,一件品質也大大提升了,所以佐藤若在這方面找茬左風是不答應的。
因為按照左風的估計,灌注元氣的兩件玉器至少也要將近十年的時間,其中蘊含的元氣才會逐漸散盡。也就是說,左風給這兩件玉器額外新增了附加價值,佐藤拿到手後轉賣出去不是難事。
“左桑,這件事我要跟你誠懇道歉,其中內情頗多,還請你聽我解釋。至於蔡掌櫃你隨時可以帶走,這些天我們對其也是萬分禮讓,招待得非常好。來人,去把蔡掌櫃請來。”佐藤站起身來給左風鞠了個躬。
原本左風的計劃,看到蔡掌櫃後就直接將其帶走,順便將佐藤送上西天。但聽佐藤的話似有所求,左風又看到蔡掌櫃全須全影地出現在自己眼前,不由改了注意,只先和蔡掌櫃攀談起來。
“掌櫃的,您沒受苦吧。”左風擔心地道。蔡掌櫃看上去雖沒受肉體上的傷害,可是精神有些萎靡。
“小左啊,我沒事,吃好喝好,只是有些想家人了。不過這些天有小王陪著說話解悶,時間過得倒也快。”蔡掌櫃笑呵呵地給左風一個擁抱,一邊拍得左風的肩膀啪啪響,用以掩飾其若有似無地聲音,“事情有轉變,原本他們就是打算訛詐你的。”
“哈哈哈哈,蔡掌櫃可就說錯了,我們本來就是為邀請左風道友前來東瀛共商要事,才特意設下此局。”蔡掌櫃以為說得小聲沒人聽見,誰知他話音剛落,一個胖大的東瀛和尚笑哈哈地走了進來。
左風還是首次面見東瀛和尚,只見眼前這和尚長得肥頭大耳,頭髮乃是貼頭短寸,頭皮上並未燙疤,身穿月白色綢緞僧袍,腳底下卻踩著一雙簡便的木屐。
“是的呢,左風道友如今在中土修仙界可謂是鼎鼎大名,我東瀛修士聽聞亦是俱有榮焉,這才費下心思將道友請來東瀛。”之前那位斟茶的侍女像煙霧一樣慢慢凝聚成型,出現在了蔡掌櫃身後,還朝著他脖子吹了口涼氣。
一道黃光亮起,蔡掌櫃脖子上的護身符自動激發出一個護體光罩,將那口涼氣阻擋在外。
“你你你……”蔡掌櫃回過頭來看到這一幕,被嚇得捂住胸口,然後大喘氣地對左風道:“小左啊,這個女鬼天天這麼嚇我,幸虧有你送的護身符,否則我早支撐不住了。”
左風看到護身符起反應的時候已經大怒了,這小金羅陣自動護住,說明那口涼氣並不簡單,足以對蔡掌櫃造成大的傷害。
“啪!”左風又聽到蔡掌櫃說天天被那侍女嚇唬,心想這哪裡單單是嚇唬,簡直就是害命。於是左風心念一動,混洞珠裡的拂塵憑空出現在手中。接著左風手中的拂塵對準那女鬼猛地一抽,女鬼直接被打散成一道煙霧。
“呵呵呵,中土的修士也不過如此嘛,元君你說為什麼守護者總選中土修士作為繼承者呢,害得我們東瀛修仙界每每都要遭受訛詐。嘎嘎嘎,我倒要看看中土人與我東瀛人有何不同!”那侍女被抽散後,化為一縷縷長蛇粗的黑氣,在大廳裡蛇竄不定,頓時整個大廳裡陰風陣陣。
“啊!”王秘書跟著佐藤的時間不算短了,也從未看到此種情況。突然間所有黑氣長蛇都倒轉過頭來朝著王秘書,眼看就要沒入王秘書身體之中,王秘書不由被嚇得尖叫。
“哼!區區陰魂鬼物也敢在我面前賣弄!”那侍女給左風斟茶的時候,左風還真沒有察覺出其鬼修的身份,畢竟當時左風連她的妝容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沒有用神識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