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接過來,“上面還有字!”
展開來,藉著月光仔細辨認。
不是字,是畫,畫了一個岔路口,路口有樹,樹上有面紗,然後有個箭頭指向了旁邊的路。
“時邈哥,這邊!快!”安寧緊緊抓著面紗。
可是這條路不是去粼城的,傻子不會走錯路了吧,還是阿繡走錯路了?不管是誰,先找到再說。
是上坡路,路越走越窄,剛剛夠一輛馬車走的,還有草長在路中間,可見這條路不常有人。
旁邊是山澗,光線不夠,不知道有多深。
“馬車!那是阿繡的馬車!時邈哥!”安寧激動的道。
倆人打馬來到跟前,卻不見人,只見一匹騾子安靜的拴在樹幹上,見有人來,打了個響鼻。
車上包裹散亂,顯然翻弄過。
“阿繡~~繡~”安寧大喊了一聲,還有回聲,伴隨著被驚起的鳥兒。
“四九~~九~”時邈也喊。
拴好馬兒,馬兒就乖乖的吃草了,實在是累壞了,駝著兩個人一路奔波。
倆人緊拉著手繞著馬車來回呼喊,夜太黑,要保證倆人不會走散。
“安寧~~寧~”
“時邈哥,你聽,阿繡的聲音,在這下邊!”可是觸目所及,除了黑暗什麼也沒有。
倆人站在路邊,伸頭往下喊:“阿繡~~繡~你在哪~~哪~?”
只見下邊火光一閃,映出阿繡的臉,“在這!”
“有個驢車在這!”
安寧、時邈的心裡咯噔一下,驢車怎麼會在山澗裡。
二人異口同聲:“四九呢?”
“沒找到!”
藉著火光,順著阿繡留下的繩索,在時邈的攙扶下,安寧也下到山澗裡。
可不就是四九駕的那個驢車。
驢車摔碎了,驢也摔死了,火光向前,只見驢的腹部被掏空了,像是被野獸吃掉了。
“車板上只有一點點血跡,四九可能傷得不重!”阿繡試圖安慰安寧。
安寧突然推開時邈,“都是你,昨天攔著我,今早還攔著我,你安的什麼心!”
時邈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推坐在地上。
“是你二嬸害他!這個心腸歹毒的婦人!”安寧咬牙切齒的。
“我要是早點來,他可能還在這~~”安寧淚眼婆娑,整個人癱軟下來,再也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時邈阿繡見狀連忙來扶,時邈的心像是被誰攥在手裡,緊得喘不上氣來。
阿繡道:“先上去,車裡還有乾糧和水。”
時邈默默背起安寧,感覺背上輕飄飄的,又莫名的感覺沉重。
時邈也自責的不行,為什麼沒有早點來尋他!
為什麼!
馬車上,安寧喝了水逐漸轉醒,目光呆滯,“哥~四九~”聲音低調而沙啞。
這當口,時邈是男孩,得做主,不能沉浸在情緒裡無法自拔,“阿繡,你找到這多久了,可有四九的蹤跡?”
“太陽落山時到的,爬下去,天就黑了,找不到痕跡,喊了,沒人應。”阿繡簡單說了過程,想了想補了一句,“驢很多血,其它地方血很少。”
“你是說,四九可能還活著?”時邈抓住了最後一句話的重點,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一絲希望也不能放棄,為了他自己,更為了安寧。
阿繡點頭,這也是阿繡為什麼拿個火把在下邊亂轉也不上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