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我沒事。”
鄔慕檸忍著背部襲來的劇痛,強裝鎮定的安慰道。
可才擠出一句話,鮮血不斷朝著嘴角湧了出來。
朱枳燁看著她後背已漸漸被鮮血浸染,又心疼又愧疚的責備道:“你怎麼總是這麼傻。”
鄔慕檸眺望著遠處急奔進來的烏央烏央的敵軍,強撐著笑意說道:“殿下,你今日表現得很勇敢,可是你不能死在汾州城裡。”
話落,便對花如錦囑咐道:“如錦,我將殿下託付給你了,你帶著殿下想辦法突圍出去。”
“我不會拋下你,更不會做俘虜,小花兒,你快逃。”
朱枳燁舉起劍毅然決然道:“鄔蒜頭,你等著我。”
眼見著他將劍舉到脖頸間,花如錦眼疾手快,連忙將劍擋了回去。
聞聽著外面沸沸揚揚的馬蹄聲,震得整座城池都跟著晃動。
她回首眺望,只見衝進城來的敵軍已經慌忙朝著城外撤了出去。
她心裡一喜,激動的喊道:“殿下,我們援軍來了。”
朱枳燁瞪大了眼睛極目遠眺,果見眼簾深處一面掛著“業”字的大纛在風中搖曳著朝著城中疾奔而來。
“鄔蒜頭,你聽到了嗎,援軍到了。”
朱枳燁激動得淚流滿面,不停安慰鄔慕檸:“你定要堅持住。”
“殿下,你照顧好鄔小姐。”
花如錦叫了幾名軍士護衛寧王,領著餘下的人追了出去。
放眼四顧,寒沙茫茫風打邊,整個城外塵土飛揚,儼然看不清人影。
她撐著劍扶在牆沿邊,看著正緩緩上前來的魏書翰,忍不住失聲喚道:“師父,我們守住了汾州城。”
魏書翰也沒想到能夠撐到援軍到來,欣慰的點了點頭,可體力再也難以支撐這具疲乏的身子,還未到得花如錦跟前就跌倒了下去。
“師父。”
花如錦嚇得面色鐵青,急著衝上前去,抱著魏書翰搖晃了好幾遍,他才甦醒過來,猛烈的咳嗽著回道:“你這臭丫頭,你讓為師歇息會兒。”
“你沒死啊。”
花如錦淚眼迷離的抹了抹眼角,忽聽一陣輕盈的馬蹄聲在耳畔響起。
她扭頭去看,只見馬背上一道頎長的身影赫然出現在眼前。
那清冷的面容,閃閃發光的星目,便是化成灰也能記得。
“大人。”
這一年來,她不知道有多少次夢見過這張熟悉的面孔,他終於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了自己跟前。
葉成幃躍下馬來,緩緩走到她身邊,看著她嬌小的身軀被佈滿血跡的衣衫包裹著,早已分不清顏色。
一時間,他又心疼又自責,難掩激動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沉聲說道:“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