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瑪很清楚,歐文比誰都瞭解底層的本質問題所在,這次的事情他是非常悲憤的,因為歐文已經看明白了,底層的問題並非是資源分配的問題,而是讓底層的人過快的步入到了和中上層一樣的步調,這是底層問題一次又一次上演的原因。
歐文無數次的說過,想要讓底層的問題不會週而復始,便只能夠分割社會,讓底層和中上層處於截然不同的社會結構,這樣才能夠讓底層的人有一個良好的適應時間,時代循序漸進的緩慢發展,這樣的城市才是良性的。
希瑪微笑著看著歐文,他還在說著一些事,很多很多的事,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歐文總是說著那些天真浪漫的事,他的身體裡散發著天然的善意。
這是希瑪做不到的,兒時的事希瑪不記得,因為從有記憶開始希瑪就在那所孤兒院裡,和歐文一起,歐文也曾經說過壁壘區的一些殘存的記憶,他說他曾經看到過這世上最耀眼的光芒,正是那光芒讓他活了下來,所以他要把這份光芒延續下去,並且慢慢的照亮其他人。
歐文一貫的行事風格就是如此,3科裡的不少人都稱呼他為傻子,但歐文從來都不在意,因為他始終能夠和每一個認識他的人相處的很好。
希瑪看著街道的遠處,已經看不到天痕的身影了,天痕時不時的也會提起歐文的事,他這樣的性格在這種殘酷的社會里是生存不下來的,說不定哪一天會因此死掉。
希瑪有些擔憂的看著還在微笑著的歐文,只不過希瑪從小就是看著歐文的背影長大的,她始終相信歐文所說的一切。
清晨9點
天痕靜靜的站在一棟出租樓的下面,這裡已經完成了排查,很多人都被送到了東部農業基地勞作,只有一個住在二樓的名叫羅伯特的年輕人,他沒有過去,而是自願的選擇了離開城市,今天他就會被送到壁壘區,透過南部戒備站。
天痕緩步的走了上去,聽得到一間開著的屋子裡傳來的響動,他按著帽簷一步步的走了過去,陽光就照射在門前。
“多好的陽光不是嗎!”
天痕嘀咕了一句,此時屋子裡的男人冷漠的看了一眼天痕。
“我很快就走。”
天痕斜靠在了護欄上,看著這個一臉倔強的年輕人。
“歐文勸過你了吧。”
羅伯特臉上出現了一絲遲疑,隨後點頭道。
“我不想繼續待在這裡了。”
天痕不知道這個叫羅伯特的男人身上發生了什麼,導致他如此的厭惡這座城市。
“如果你是想要來問我為什麼會如此厭惡這座城市的話,沒必要的,我即使死在那片土地上,也不會繼續留在城市裡的。”
天痕笑了起來。
“你身上發生了什麼與我無關,也不需要特別說明,我也不想知道,我來這裡只是想要告訴你一些事實的,我來自壁壘區。”
羅伯特有些意外的看著天痕,天痕捲起了袖子,上面佈滿了不少的傷痕。
“這並非是訓練或者戰鬥來的,而是壁壘區特有的烙印。”
天痕的面板上有著大量的黑色痕跡,一些地方看起來好像黑色的線條,面板看起來也和正常人的面板顏色不同。
“壁壘區那地方,每天唯一需要忍耐的便是飢餓,水的話只要省著點,完全足夠。”
羅伯特放下了手裡的東西。
“如果你想要去體驗這樣的生活的話,或許一週你就撐不住了。”
羅伯特笑了起來,搖了搖頭。
“要怎麼樣是我的事不需要任何人..........”
“對啊,要怎麼樣是你的事,話已至此,我唯一想要告訴你的是,壁壘區的不二生存法則,在別人殺死你之前,你得先動手宰了別人,這樣你才能活下來。”
天痕說著直接跳到了護欄上,隨後一躍而起,直接跳到了屋頂上,他已經不打算繼續說什麼了,這個年輕人不管怎麼勸說,他還是會離開,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天痕就看到了他眼中深深的失望。
過去天痕也曾經這樣過,他們是因為過去城市發生的巨大騷亂而被驅逐離開的,天痕清楚的記得,自己離開城市的那天,帶著妹妹逃命一般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