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威爾露出了笑容來,母親在自己的眼中,一直都是比較保守的型別,很多時候不多言不多語,除了自己學業上的一些事外,母親很少提起其他的事。
吧嗒
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傑威爾的眼眶裡掉落在桌面上,吉恩遞過去了一塊手帕,看著這個在自己面前哭泣的大男孩,微笑著說道。
“你現在是自由的傑威爾,沒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你的人生,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時間已經不早了,要是你有空的話,我可以這樣陪你聊聊。”
傑威爾點了點頭,但他內心裡還是有疑問。
“為什麼不肯給母親一點點希望!”
吉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站起身來。
“抱歉了!”
一陣後兩人離開了施工現場,回到了主要街道上,已經5點49分了,太陽很快就要熄滅了。
“今天.......謝謝你了。”
吉恩點點頭,看著已經快步跑起來的傑威爾,這個孩子揹負著父母給與的陰影,這是吉恩唯一擔憂的地方,從小烙印在心底裡的東西,是很難以扭轉根除的。
吉恩伸手從外套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封折著的信,這是威爾茜留給兒子的,在傑威爾結婚的時候給他,吉恩沒有看過信的內容。
“只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吧!”
6點整
太陽的最後一抹餘燼染紅了城市,短短几秒便陷入了黑暗,光芒次第而下的亮起,一架起降機緩緩的落到了希爾曼製藥大樓的頂端。
愛迪已經拿著一瓶酒和兩隻杯子,看著風塵僕僕從起降機上下來的冉智,微笑著走了過去,張開了雙臂給與了冉智一個擁抱。
冉智點點頭,接過愛迪遞來的酒杯,愛迪擰開究竟給冉智倒滿,他一飲而盡後,目光犀利的盯著愛迪。
“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隻能慢慢來。”
“讓我看看她。”
愛迪點點頭,拍了拍冉智的肩,帶著他走到了升降梯處,升降梯一路向下,冉智的表情顯得有些凝重,愛迪微笑著說道。
“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可能,你妻子的命是保住了,只是陷入了昏迷狀態,只能夠祈禱醫學能夠繼續發展,有一天她可能會甦醒過來。”
冉智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現如今希爾曼家族被扣押的研究員們已經全都回到了城市裡,連埃爾文也回來了。
在漫長的下降後,升降機來到了地下7層,愛迪微笑著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就不陪你進去了,在最底端那間病房。”
冉智點點頭。
“謝謝!”
愛迪點點頭,看著離開升降機的冉智,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不太明白這種感情,或者說他沒有這種刻骨銘心的感情,因為在過去的人生中,愛迪從未愛過誰,他只愛自己。
因為從小到大,愛迪都是看著父親長大的,父親也是隻愛自己,父親在面對母親的時候,除了冰冷還是冰冷,在對自己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從小到大,父親都把自己當成交易的工具。
父親唯一教過愛迪的只有忍耐,愛迪很好的學會了,終於忍耐到了機會的到來。
冉智在一個房間進行過消毒後,沖洗了身體,換上了乾淨整潔的衣服,他緩步的走向了長廊底端的大病房,在來開門的瞬間,冉智怔怔的看著在這個大型病房中央,躺在病床上的妻子,面色蒼白,他緩步的走了過去,調出了一把椅子坐下後微笑著說道。
“我回來了老婆。”
冉智說著抓起了丁蔓蔓的手,手是冰冷的,沒有一點的溫度,冉智已經知道了,妻子現在身體大部分都被改造成了機械,也正是因為如此,枯萎症才停了下來。
冉智抓著妻子的手,放在了臉頰上,從沒有任何時候像現如今這般悲痛,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冉智甚至沒有一丁點的心理準備。
這麼些年過來,冉智從未像今天這般的痛苦,他不斷的嗚咽著,他很愛妻子,從很久以前冉智就知道,他的人生是因為妻子而變得溫暖無比的,雖然妻子很普通,甚至在外人看來,她有些笨,有些時候很噪舌,偶爾會有一些小脾氣,還經常因為子女的教育問題和冉智激烈的爭吵。
隨著年紀大了一些,妻子的容顏也老去,身材也變形了,但不管過去多少年,冉智還是很愛妻子,特別是近年來,冉智越發的覺得能夠和丁蔓蔓一路走來,是多麼幸運而幸福的一件事。
“明明已經抓到了才對。”
冉智已經泣不成聲,過去冉智總是感覺到不管自己怎麼努力,始終都無法抓取到希望,怎麼樣去努力,都沒辦法抓到光,但現如今冉智明白,自己曾經緊緊的抓住過這份幸福。
冉智無法想象未來漫長而看不到頭的日子裡,沒有了妻子該怎麼辦。
“抱歉了!”
冉智嗚咽著,悲傷不已的搖著頭,許多往事不斷的湧上心頭,過去他曾經把大量的時間花費在了事業上,或許是自己潛意識的意識到了自己對妻子的愛,才賣掉了一切,和妻子回到了底層,每天快樂的生活,但這樣的生活,只有短短的幾年便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