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層室外的氣溫在這個時間裡是非常低的,越接近邊緣的地方,氣溫越低,一般在1到5度左右,很有可能會凍死人。
呼
天痕撥出了一口熱氣,哆嗦著開啟了家裡房間的門,屋子裡馬上就溫熱了起來,天痕擦拭著被凍得流出來的鼻水,剛剛送完了店鋪最後一單外賣,今天的工作算是結束了。
在進入臥室後,妹妹天愛還在熟睡,現在妹妹依然還是不會說話,已經帶去檢查過了,醫生說或許是因為受到了什麼刺激導致的,天痕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母親的病故,那時候妹妹雖然小,但在母親嚥氣的時候,妹妹是在一旁的。
因為當時天痕自己還小,妹妹也是,父親為了維持住母親的治療費,只能夠把兩人放在病院裡。
僵硬的手指頭,開始活絡了起來,天痕疲憊的拿出了一盒吃的,快速的吃下後,疲憊的看著屋子裡擺放著的一些燈管,還需要完成塗色才行,天痕在休息了十多分鐘後,又開始做了起來,明天下午12點就要交貨,到了晚上又得到店鋪裡去,送外賣。
好在妹妹現在可以自己吃飯睡覺,每天只需要有音樂播放就可以度過一整天。
父親還在東部的農業科裡勞作,因為家裡還欠了不少錢,這筆錢短時間裡是還不起的,但現在天痕已經14歲了,他有能力養活妹妹。
在給一個個燈管小心翼翼的上色,天痕實在有些睏倦了,他設定好了鬧鐘,爬到了自己和妹妹的床邊,躺下後很快便睡去了。
迷糊間,天痕聽到了一陣音樂聲,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了妹妹正蹲在一堆燈管的旁邊,正在塗色,天痕嚇了一跳,急忙跑了過去。
“天愛,你做什麼?”
天愛微笑著,舉著手裡的東西。
天痕看了下,發現塗色都對了,天愛並沒有在鬧,她剛剛5歲,天痕稍微安心了一些,教著妹妹怎麼樣塗色。
時間剛過5點,天痕的倦意也消失了,兄妹兩很快就完成了一大箱子的燈管塗色。
“天愛,你想要說話嗎?”
天愛嘴巴微張,嬉笑著點點頭,但喉嚨裡依然沒辦法發出聲音,天痕微笑著說道。
“慢慢的就可以了,沒事的。”
天痕打算過幾天,帶天愛去東部看看父親,已經幾個月沒有過去了。
附近的人都勸天痕,把天愛送到孤兒院去,這樣他的日子會輕鬆一些,但天痕幾次都拒絕了。
天痕覺得自己可以養活妹妹,但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上個月妹妹生病,為了讓她有更好的醫療,天痕送妹妹到了高等級的醫療設施去,這段時間來賺到的錢,都花得差不多了。
再過兩年天愛就可以上學了,如果她還是無法開口的話,只能送她到特殊的學校去,費用會更高。
天痕的打工工資是很低的,此時妹妹走到了天痕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天痕知道她餓了,起身開始給天愛做一整天足夠吃的東西。
再次看了一眼天愛,天痕又想起來了一件事,之前帶妹妹去大醫院的時候,一對富有的夫婦和自己聊了不少,前幾天他們下來過,提出了願意收養天愛的事,天痕沒有回絕掉,他看了一眼笑嘻嘻的天愛,這或許是對於妹妹來說,最好的辦法,那對夫婦也說過了,等他們穩定了隨時可以回來看妹妹。
“就這樣吧。”
天痕再次看了一眼天愛,心情有些沉重了起來,他鼻頭有些發酸,自己雖然養得活妹妹,但卻沒辦法給她填飽肚子以上的生活。
天痕從口袋裡掏出了之前拿到的那對夫婦的電話號碼,思索了片刻後,他下定了決心,明天就給那對夫婦打電話。
城市的燈火再度亮起了不少,不少白天開張的店鋪,已經開門了,許多宿醉者們三三兩兩,精神萎靡不振的走進了店鋪。
狂歡今天還會繼續,特別是今年,很多區一連幾天晚上都會有區內的狂歡活動。
1區的街頭早已開始火熱了起來,許多24小時營業的店鋪正在換班,吉恩面帶微笑的拎著手裡的制服,走上了總務科的廣場,已經可以看得到正在忙活著的行事科科員們了,在一路走到食堂後,不少人都和吉恩打了招呼,吉恩靜靜的坐在了食物的臺子前。
“吉恩大人,今天怎麼那麼早,想要吃什麼?”
“給我一碗麵就行廚師長。”
此時身邊幾個看起來是昨晚就過來的科員們商量著到外面的哪一家店鋪吃東西,許多人都不太願意在總務科的食堂裡吃東西,因為這裡的東西,味道一般般,廚師長已經做了很多年了,吉恩和他很熟,他過去也是一名犯罪者,被判入獄20年。
在出獄後吉恩介紹他來到了這裡,因為過去監獄裡做飯都是犯人們在做,而這個廚師長當時就在2號監獄裡掌廚,這也是他唯一的特長,有犯罪履歷的他難以找到工作,最後在吉恩的介紹下來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