鉑爾曼從地上爬了起來,按著發痛的腦袋,到一家店鋪裡買了一瓶水,喝下後舒服了不少,他在這三年裡,彷彿老了一大截,眼中沒有半點光彩,有些渾濁。
看著顫抖的手,鉑爾曼吞嚥了一口,又買了一瓶酒,喝了一口。
這三年來,他一直為了之前的那個案子在奔走著,從一審到二審,最後到了國會律法廳,在去年的1月1號,原本以為可以看到曙光的鉑爾曼,徹底的敗下陣來,委託人自殺了。
所有的髒水都潑到了鉑爾曼一個人的身上,他獨自承受著一切,孤立無援,律師界已經沒有了他的容身之所。
一陣後鉑爾曼又感覺到暈乎乎的,直接坐在了街頭,茫然的看著過往的行人,他拿出了一根菸來,又拿了一根,兩根咬在嘴裡,點燃後用力的抽了起來。
伴隨著揚起的煙霧,很快鉑爾曼就被煙燻紅了眼睛,咳喘了起來,但還是一口酒喝了下去,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委託人死亡前和自己見面的那個晚上。
“我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我根本就不是,不是的律師,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人侵犯的,你相信我。”
記憶中那個哭著的女孩最終從30層高的樓跳了下去,被人煽動的輿論,以及自己的兩次敗訴,是決定了她悲慘命運的罪魁禍首。
現在委託人死了,媒體記者也不願意聽他的瘋言瘋語,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鉑爾曼只能苦澀的笑著,他只能繼續灌了一口酒下去,隨後再度點燃了一根菸。
此時街對面,一個男人朝著鉑爾曼走了過來,鉑爾曼愣著發紅的雙眼,呵呵的傻笑著,喝下了一口酒,歪著倒向了地面,路過的人急忙閃開,生怕撞到了這個看起來要死不活的醉漢。
一隻手扶住了鉑爾曼倒下的腦袋,避免了他碰到堅硬的地面。
“鉑爾曼律師。”
希斯科特微笑著,鉑爾曼眼睛一點點的合攏,希斯科特沒有顧忌周圍人詫異的眼神,把鉑爾曼背在了背脊上,闊步的走了起來。
希斯科特一直不太認同父親的做法,這樣的做法在希斯科特的眼中,是錯誤的,鉑爾曼能做的一切都被堵死,委託人也自殺了,官司看似結束了,不過希斯科特這些年裡從父親和其他律師的隻言片語裡,知道了一些內幕,他很清楚,這次的事件已經被律師協會操縱了。
輿論導致城內的民眾,很快便把言語轉向了這對無良的組合,一個明明是做特殊服務業的女人,只是想要詐騙與她進行交易的希爾曼家族的人,而另一個無良律師則不斷的煽動民眾的情緒,妄圖把判決往民意上引導,隨著媒體一篇又一篇不實的報道,最終委託人承受不住壓力,跳樓自殺,而鉑爾曼在國會律法廳的案子,也塵埃落定,因為委託人已經死亡,除非鉑爾曼找到有力的證據,否則法律廳是不會開庭的。
一年前希斯科特還見過鉑爾曼在街頭奔走,但現如今他已經成了這樣,菸酒成癮,下一步或許也會和他的委託人一樣,死亡。
“一個城市的律法是不能有失公正性的,否則這城市將擁會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悲劇。”
在三年的律法課程裡,希斯科特學到了很多歷史上著名的律法事件,斯格拉底飲下毒酒,國王必須死,國家必須生,為國王辯護的馬爾澤布律師,最後也死在了民意的浪潮下,被送上了斷頭臺。
這些觸目驚心的事件,在歷史上一次又一次的發生,希斯科特記憶最為深刻的便是,一個購買了土地後,挖掘出了大量金礦的男人,原本成為了那個時代最有錢的人,但人性是貪婪的,一個月後,訊息不脛而走,家裡的傭人,以及外面的人,聯合搶劫了這個男人一家,他的兩個兒子也因此喪生。
未來的幾十年裡,男人一直舉著牌在國家律法部的門口抗議,徘徊,甚至他死亡的那天,律法也沒有做出公正的判決。
在學校裡的三年學習生涯中,希斯科特意識到民意是多麼可怕的一種東西,他一旦聚集起來會形成非常強大的力量,撬動一個社會的根基,甚至能夠毀滅一個社會。
在這一次次的歷史事件的背後,永遠有一隻名為資本的黑手在推動著,一切都是為了利益,為了利益便完全可以踐踏在律法之上。
神們建立行事科的目的,希斯科特現如今也算完全明白了過來。
“沒事的鉑爾曼律師,我會幫你的。”
此時趴在希斯科特背脊上的鉑爾曼愣起了眼睛來,呵呵的笑了笑。
“幫我,年輕人,我過去也像你一樣,自始至終都覺得.......”
“我是萊昂斯的兒子,希斯科特,同時我也是神之學院8班的學生,我覺得我能夠幫你。”
.......
“好了,久等了客人。”
吳群笑呵呵的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早餐,放到了兩名客人中間,隨後擦了擦手,他一身白色的廚師服,這是一家位於12條環狀街上的餐館,吳群在半年前用僅有的一些錢開了這家餐館,做起了一名廚師。
之前的時間裡,他還在進行這些關於食物上的社會活動,只可惜的是漸漸的,他被逮捕的次數越來越多,支持者也因為一些媒體的無良報道,讓自己陷入了有口難辯的境地,如果只是一個兩個還好,但幾千上萬人根本橫蠻不講理的說自己所說的那些東西,只是為了某種營銷目的罷了,是個和商人們狼狽為奸的傢伙。
還真有商人用自己所說的東西,作為經商的新點子成功了,幾個成功的商人也過來表示希望吳群到他們那邊去當顧問,吳群又給他們提點了下,而後拿到了不少錢,最終吳群開了一家餐館。
“老闆,給我來一份煎蛋卷,還有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