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六點鐘才在家裡吃過。”柴可夫斯基將防風的帽子摘下放在一旁,沒有伸手去拿刀叉,只是象徵性的舉起杯子和餘東峰、吳小平碰了一下,便將它放下,說道:“餘,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可以直說,我們既然已經是夥伴和朋友,那咱們就不要浪費時間。”
這個端正的態度讓餘東峰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點頭道:“好,那我就不扯其他的了,今天找你是這麼回事,上次的鐘科長一個多小時前給我打了電話,說是……”
他很快將鍾白需要卡塔礦山這段時間使用DWX35180/100X型液壓支柱的帶資料的書面報告的要求告訴了對方,並且強調一定要蓋上公章需要有公信力的環節。
畢竟大家都是制度相同的國家,無論是華國還是蘇國,當證明一個書面報告不是偽造而是真實有效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提供單位為它背書。
聽完吳小平的翻譯,柴可夫斯基不出所料的皺起了眉毛,搖頭道:“餘,你要知道這件事情原則上我是不可能辦到的,需要審批,而且是莫斯科方面的審批。”
“我當然知道,否則今天咱們就不會突然見面了。”餘東峰對此早有心理準備,馬上回應對方:“那你能否說明一下這個審批的流程?是不是你們烏克蘭的國有企業給所有對外國家出具書面報告都需要這樣做?”
吳小平一邊翻譯著餘東峰的問題,同時一邊也很期待對方的回答。
畢竟這也算是外事工作中蹭經驗的環節,多瞭解一些蘇國烏克蘭這邊的規定,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兒。
柴可夫斯基這會兒才喝了一口杯中醇香的伏特加,道:“在解釋流程之前,我要先回答一下你後面的那個問題,不是把報告給所有對外國家都需要莫斯科審批。至少在華約國家內部國家對外傳遞企業的書面報告是不需要的。”
“而對其他國家就不同了,尤其是你們華國。”柴可夫斯基一邊回憶著相關部門的檔案要求,一邊回答道:“其實莫斯科方面對於傳遞書面報告給華國,甚至在這二十多年裡都沒有先例,因為大家都知道我們兩個國家的關係有點不怎麼親近。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沒事兒,那咱們就隨便舉個既不是華約國家,又不是我們華國的例子吧。比如……”餘東峰這會兒貧瘠的地理知識開始有點遭不住了,於是對吳小平小聲問道:“吳秘書,你幫我想個例子唄。”
吳小平這塊倒是門兒清:“那我就問他,如果是以歐洲的法國為例子會怎麼樣吧。”
“法國麼?”柴可夫斯基想了想回答道:“首先,你說的法國是西方國家,但也算是西方國家裡比較友善的,至少比MD好了不少……”
“首先這事兒我們廠得給頓涅茨克市ZF報告,然後市裡的外事部門會上報給莫斯科方面,莫斯科方面則會通知法國的領事館,證實那邊的確有單位或者企業需要這份書面報告,然後沒有意外的話,莫斯科方面會稽核透過,再傳達到我們頓涅茨克市,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對外郵寄這份報告了。”
“等等,你剛才說的是郵寄?”餘東峰聽完之後馬上覺得有空子可鑽:“可我這邊只需要貴礦山傳真就可以啊!”
“開什麼玩笑?傳真?那不就等同於影印件嗎?影印件又有什麼證明效力可言!”柴可夫斯基聽到餘東峰的質疑,立刻雙眼瞪得和銅鈴一樣大,表示你小子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不不不,我剛才沒有把事情說清楚,實際上我們需要最快時間拿到你們礦山的書面報告,沒有特別強調原件郵寄啊!”餘東峰趕緊解釋。
“年輕人。”柴可夫斯基突然把身體往前一傾,兩人之間的距離頓時拉近了不少:“你剛才不是說是那位鍾白瓦西里需要的嗎?他可是在ZF部門工作的人,你覺得你們華國的ZF部門會相信影印件有效力,而不強調原件?我覺得這幾乎不可能。”
吳小平翻譯完之後也點了點頭,對餘東峰說道:“東峰,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這件事你還得再打電話問問鍾白,必須得確認下來。”
“槽,那意思不就是說如果確認了鍾白需要原件,咱們成功的難度就更大了麼?”餘東峰忍不住爆了粗口,有點鬱悶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