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鍾白早就動了挖布拉德利的心,不過他沒有想到事情來得這麼快而已。
原本按照鍾白的計劃,挖布拉德利這件事並沒有排在待定任務的最前面,而今天符可為的電話、呂旭東找自己,再加上餘東峰這邊提供的資訊,讓他意識到要快一點把布拉德利搞定。
恰好鍾白下午在寫報告和袁建國通電話的時候,對方順口提了一句“那個布拉德利居然沒走,今晚還住工業部招待所哩”,當時鍾白就意識到,很有可能是威爾遜把對方當成了背鍋俠,上報情況給公司回京後布拉德利就被莫名其妙的解僱了, 那麼自然不會和他同一趟班機返回MD。
畢竟資本家很現實的,你都已經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了,跨國機票這麼貴的費用,誰特麼還大發善心的給你出?自個兒想辦法回去唄!
……
當然,事實正如鍾白所猜想的那樣,布拉德利從今天開始,失業了。
因為身上攜帶的2400美元不夠購買返程機票,布拉德利不得不在京城多待一天,因為他還需要給國內的家人打電話,讓他們再在最短的時間內緊急電匯500美元過來,好讓他可以買機票飛回洛杉磯。
畢竟沒有了公司統一的購票優惠,這2400美元是壓根不夠的,所以布拉德利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只能再去工業部招待所住一晚了,畢竟他現在還有到華國工業部出差的名頭,至少住宿不用花掉手裡的美元。
在四處尋找三明治無果的情況下,布拉德利不得不委屈自己吃了一塊硬邦邦的麵包,坐在招待所的床邊,突然鼻子一酸,差點沒哭出聲來。
我怎麼過得這麼慘?!
不是說好這一次來華國是給自己掙獎金和以後一次額外的帶薪休假機會的麼?
不是說好這一次啥事情都沒有,就是和那些華國官員開開會,到了那個礦山,隨便把熟悉的自動鑽爆系統用上十個小時,就可以開開心心的回國嗎?
為毛現在會這樣?!
加利福利亞的礦山裝置製造廠就那麼幾家,現在自己失業了,在全州恐怕都不是那麼容易很快找到第二份工作的!
畢竟像自己這種技術人員,在州里行業內是簽了行業協議的,想要跳槽在州內重新就業,必須要捱過相關的協議冷卻期才行。
如果去東部什麼紐約、波士頓這些城市找工作,那邊競爭很激烈,又談何容易?!
在公司平平穩穩工作了十幾年的布拉德利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生的艱難,甚至這次回國之後,如果威爾遜發狠給公司再下點眼藥,不給自己報銷回國機票的話,怕是自己一家四口人的醫療保險都交不起了!
就在頹廢的布拉德利準備蓋上被子,獨自一人在華國度過這個令人悲傷而又絕望的夜晚之時,門鈴響了。
“誰?”
“先生,有電話找您,是來自天河省天都市一位姓鐘的先生。”這位服務員的英語儘管不標準,但布拉德利還是聽得懂的。
當聽到“姓鐘的先生”這句話的時候,他幾乎是一瞬間就從被窩裡彈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