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除了童四方這個又有學問又有經驗的老頭子之外,其餘兩位科長其實平時只知道部分流程和工藝問題,但沒想到鍾白居然用非常簡練而又精確的語言直接歸納為三點,並一口氣說了出來!
“這……這小鐘有點水平呀。”即使是剛剛還示意鍾白閉嘴的王天林,也忍不住驚訝出聲。
這類知識,書本上是沒有的,因為正式寫進教材,還要在十多年後的大學,而且很快因為老式裝置被淘汰而刪除了這些知識點,在本時空中,瞭解它們的人不少,但是能像鍾白一樣一口氣說出來不帶含糊的,絕對只有他一人而已!
“我不得不承認,年輕人你還真有點見識。”童四方面對專業科學知識也不敢睜著眼睛說瞎話,只能對鍾白的發言表示贊同:“雖然看上去磷肥生產過程中的問題有一大把,但能把它們簡單的歸納為三點,倒是挺適合教學的。”
楚軍倒是沒在意具體內容,不過,既然童四方都認可了鍾白的說法,那麼開工這事兒是不是就能免掉?
於是他馬上問童四方:“童教授,這麼說那就真的不用重開生產線了?”
童四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肯定了鍾白的說法,臉上面子有點掛不住,馬上反駁道:“知道理論,能歸納總結說出來是好事兒,但並不能代表沒開工的情況下隨便看兩眼就可以斷定這三個問題點沒有問題啊!”
鍾白見童四方死鴨子嘴硬,只能進一步解釋道:“童教授,技術科可不是隨便看兩眼,我和單科長足足用了半天時間檢視,很多裝置的內部我們都想辦法檢視過,確實沒有問題,不需要再重複一遍流程,那樣非常沒有效率。”
這話非常中肯,就連一直反駁的童四方這下也低下頭沉默了,不知道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過了小半晌,童四方才抬起頭來,疑惑的看著鍾白問道:“省化工技校什麼教會了你們這些?我剛才一直在回憶化工專業的教材,沒有相關內容啊!你不是剛畢業嗎?怎麼好像對62年蘇式裝置一副瞭如指掌的樣子?”
既然這童四方對省城如此瞭解,想要再扯學校裡的事情恐怕要穿幫。
鍾白立刻搜尋這具身體的記憶,好像有一次在京城相關企業實習的經驗,於是馬上解釋道:“這個……教材裡的確沒有這些內容,我只是因為一次在京城實習的時候,聽到一位專家大致提過相關概念,我就結合實際把它提煉成了三點。”
“國內這方面的專家我也瞭解,你說的是哪位?有機會我也去請教請教。”沒想到童四方就像個打不死的小強一樣,追問道。
尼瑪,我都扯到京城了,你還了解?
怎麼你什麼都瞭解啊?
京城專家那可不能隨便亂編一個名字湊數,說不得對方還真有可能去請教。
於是鍾白的腦中立刻浮現出上一世一個熟悉的名字。
袁建國!
這一位,可以說在新華國成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默默無聞,直到七十歲後才開始突然發力走上頂尖。
而鍾白在上一世和這位老專家認識,也是在他進入體制內之後,甚至還因為一次特別的機會成為了對方的關門徒弟。
在提前將近三十年的今天,袁建國應該才四十多歲,也應該進入國家化工部就職了,只不過名氣應該不大罷了。
即使童四方真有那份心去京城請教,估計也很難找到現在還沒有名動四方的袁建國吧?
老師,徒弟現在只能搬出你的名字救急了,希望你別說我到處打著你的名頭招搖撞騙就行。
鍾白在心裡默唸了一遍,才正兒八經的說出了老師的名字:“袁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