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小男孩兒哭鬧不止,他又小又瘦的手捂著肚子,蜷縮在床上,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劉官兒的母親薛氏臉色蒼白地抹著眼淚:“這可怎麼是好啊!老漢去城裡請大夫,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薛氏說劉官兒從晚上開始就腹痛難忍,去了幾趟茅廁,本以為沒事了,可到了後半夜疼的更厲害了,剛開始疼的在床上打滾,翻來覆去地大喊大叫,這會兒精疲力竭,拉的虛脫了,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不住的哭,抽泣不止,她看著心直揪的疼,恨不得替他疼。
“官兒,我這苦命的孩子,娘替你疼吧!”
薛氏跪坐在床邊,用袖子擦著劉官兒額頭上的汗。
“大娘先彆著急,我來看看。”雲苡歌示意珠兒扶著薛氏到一旁休息,給她餵了粒藥丸,薛氏急火攻心,很容易病倒。
“姑娘,會醫術?”薛氏詫異地看著雲苡歌,這姑娘年紀輕輕的竟是有這樣的本事。
雲苡歌點點頭,將手搭在劉官兒的手腕上診脈,隨後捏起他的下巴看了看舌苔,又扒著他的眼皮看了看,問道:“他今天都吃了些什麼東西?”
“早上、中午和大家吃的一樣,就是下午的時候,高公子不知從哪裡買來一隻燒雞,吃剩下的被劉官兒撿過來吃了。”
薛氏的聲音越來越低,不大好意思將這事兒說出來,他們家已經許久沒有吃過肉了,撿別人吃剩下的東西,沒的讓人瞧不起。
“劉官兒這是吃積食了,許久沒有吃肉又吃了這麼多,腸胃無法適應消化不了,外加食物中毒,才會這樣。”
雲苡歌讓珠兒取來銀針,對著劉官兒的天樞穴、中脘穴等穴位紮了下去,見他的臉色稍微緩了緩,便拔出了銀針。
這幾針下去,劉官兒感覺緩和了一些,腸胃也沒有那麼疼了,緊緊皺起的眉頭開始舒緩,蜷縮著的身體慢慢變得鬆弛。
“姑娘,真是神了,官兒似乎好一些了!”
薛氏大喜,喊著抱住了官兒,作勢就要跪在地上給雲苡歌磕頭,雲苡歌趕緊將她扶起來。
“大娘這可使不得,你們留我們在這住下,又給我們燒水作坊,我們已經很感激了。”
宋青嵐將大娘扶到一邊休息。
“珠兒,你看看藥箱裡面有沒有,黃芪,炒白朮,陳皮,麥冬,黃芩,炒山楂,炒萊菔子,拿過來給薛大娘,大娘,這幾日劉官兒不要吃辣的,要清淡飲食。”
珠兒應聲去了,薛大娘連連點頭。
雲苡歌將寫好的藥方遞給她:“我在路上有看到有些人家在晾曬中草藥,大娘可以按著這個方子拿藥。”
她隨身帶著的藥箱以解毒丹、風寒靈居多,這藥材帶的比較少,若是不全,薛大娘只能自行去抓藥了。
“那燒雞不乾淨,想必高武也會腹瀉拉肚子,只不過他是大人,又經常喝酒吃肉,腸胃的承受力要比劉官兒強些,我過去看看。”
到了高武的屋子,果然看見他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闕都不耐煩地在他身上的穴位扎針:“活該你嘴饞,揹著你主子吃好東西,遭報應了吧!”
高武難受的不說話,閉著眼睛歪著頭,不敢睜眼看闕都。
見雲苡歌和宋青嵐、宋搖光進來,闕都示意他們自己找地方坐。
“那燒雞,你沒吃吧?”雲苡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