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雲苡舒堅持要親自審一審昨天抓走蓉兒的那兩個的婆子,幾人拗不過,便由著她們跟著他們去了刑具房。
刑具房內,更加陰森寒冷,到處都是燒得通紅的炭火,可就是沒有絲毫的暖氣,充斥著腐臭的味道和濃濃的血腥味兒。
牆上都是飛濺的黑紅色的血跡,還掛著鉗子、匕首、鞭子、長針、長板……
雲苡歌不禁打了個寒顫,真是瘮得慌……
“這兩個就是昨天擄走大小姐的人牙子。”刑具房裡的侍衛將幾人帶到了昨晚抓蓉兒的婆子面前。
那兩個婆子被打的門牙都掉了,身上都是黑紅色的鞭痕,低垂著頭哼哼唧唧的,疼的厲害。若是侍衛不說,雲苡舒幾乎都認不出來二人的模樣。
雲苡舒腳步一頓,寒氣從腳底往上竄,相比於這裡,家裡頭後宅院子處置下人的手段還是太輕了。
“三妹四妹,你們要不先回吧。”雲靖松見兩個妹妹的臉色發白,示意她們先回去。
雲苡舒搖了搖頭,她穩了穩心神,長舒了一口氣,從燒通紅的炭火盆裡拽出來一個鉗子,舉到那婆子的面前問她是怎麼把蓉兒拐出來的。
關狄和雲靖松對視了一眼,沒想到雲苡舒竟是這樣膽大,身上倒是有幾分豪氣。
“說!怎麼擄走的蓉兒?!再不說就讓你的肩頭開出一朵花來!”雲苡舒怒聲說道。
一開始那婆子什麼都不說,後來肩膀上被熱氣燻了兩下後,婆子怕雲苡舒真的在她的肩膀燙出兩個血窟窿來,只好驚恐地說她並沒有抓走孩子,而是那戶人家裡頭有人把孩子送出來的,婆子說著,忽而注意到了關狄,畏畏縮縮狄不敢再說。
關狄聞言身子僵在了原地,他原以為蓉兒是自己不聽話跑出去,被人牙子抓住的,沒想到是府裡面出了內賊。
他還衝她發了那麼大的脾氣。
關狄心裡十分愧疚,對這婆子的恨意更添了幾分。他上前一步揪住了那婆子的衣服領子,狠聲質問道:“是誰把蓉兒交給你的?”
“是……是一個穿著淺粉色錦福的女子,那女子還說不要俺們的錢……我想著哪裡有這樣的好事,就留心看了一眼那女子,那女子生的極好看,就是眼角下有一顆淚痣……”
關狄驚的渾身冒出冷汗,後退了兩步,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婆子。
怎麼會是她?
雲苡舒見關狄應該都明白了,婆子把該說的也都說了,便不在逗留,她向雲苡歌擺了擺手,二人又看了看雲靖松和雲靖柏便出去了。
出了武德司,雲苡歌不禁感嘆:“三姐,你真是神的,難不成你一早就懷疑是有人要害你昨天救的那個丫頭?”
雲苡舒掀開馬車簾子坐了進去:“我開始也只是懷疑,昨天蓉兒似乎很怕關狄身邊的那幾個隨從和丫鬟,而且是個很聽話懂事的丫頭,一點兒也不像你小時候調皮搗蛋,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