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玄冥去參加家宴,順手在白家留下了人。白家本來就是剛搬到京城,買了許多家丁和女使婆子,其中的幾人被換掉,也不會有人發現。
如今白家起勢,又得到了離王和萬貴妃的重用,離王手裡還有一些兵保不齊會出什麼亂子。總要在白府留下自己的眼線,才不至於被人遮住了眼睛堵住了耳朵。
“線人傳來訊息,說是白家要對王爺下手。白家還真是,有些心急了。”湛嶽繼續說道,將一個字條交給了玄冥。沒想到才在白家埋下的線人,當天就起了作用。
玄冥並沒有接那字條,眸光微深:“本王猜到了,不是白家心急,是離王著急了,他怕川王東山再起,只有手握重兵,他才有把握奪嫡。”
“離王想要玄甲軍,想殺本王不是一天兩天了,過陣子,本王去北疆是做好的下手時機。”玄冥示意湛嶽把那字條燒掉。
“那,王爺還去啊?”沉默了片刻後,湛嶽見玄冥並沒有吩咐他去調整去北疆的行程和計劃,有心擔心地開口問道。
玄冥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湛嶽:“你覺得本王會怕?會因為他們的刺殺,而改變計劃?”
湛嶽立即低下頭,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是,王爺從不在乎這些的。”
他跟在玄冥身邊多年,北楚的、烏孫的、突厥的……那麼多人想要透過各種手段刺殺他,他從來都沒有退縮過,反而把這當成是剷除異己的好機會。
“王爺,府外有人求見。”門口的一個侍衛稟報道。
“這種事還用來問本王?不是本王約的人,打出去。”玄冥有些惱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事事都要來請示他,讓他不得安寧。
“王爺,此人上次也來過,王爺還見了的。”聽了玄冥的話,侍衛臉色瞬間慘白,可若是誤了重要的事情,他同樣性命不保。
“哦?讓他進來。”不知為何,玄冥的腦海中忽而出現一個身穿翠綠色衣裙的女子的倩影。
荊墨渾身溼淋淋的,被冥王府的人帶進前廳,他上次來過,對這裡並不陌生。主位上坐著的男子不怒而威,只是今天看起來,這位高權重的冥王似乎有些不同。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錯覺,竟然覺得今日的冥王,看自己的眼神比上回慈祥溫柔了不少。
“參見冥王殿下。”荊墨這次行禮行的十分周全,小姐吩咐了,這信要親自交給冥王,荊墨見不到冥王和湛嶽,只好在冥王府鬧出點動靜來,敲暈了門口的幾個侍衛,還震裂了門口的石獅子,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也替我向你家主子問好。”玄冥笑著說道。
方才還一臉嚴肅站在一旁的湛嶽,這會兒死命地掐著自己的大腿,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替我向你家主子問好。
他家主子哪裡說過這樣柔情的話,他在軍中聽慣了粗言冷語,乍聽這話竟是感覺有些肉麻,這隔空傳話,還真是讓人浮想聯翩。
荊墨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就像是拿出來一個珍寶似的,遞給了湛嶽,湛嶽又把那信遞給了玄冥。
荊墨渾身都溼了,他跪著的那塊地板上也沾了不少水漬,可這信卻是乾的,還帶著些體溫。
“你家主子可有什麼話?”玄冥接過信,看著荊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