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嫂安分了幾日,蕭家院子的修建已經進行到茅房和浴室了。
茅房分男女,且連洽的是豬圈下的糞坑,因為沖水裝置對古代有限的資源來說,太難實現了,唐臧月就放棄了這個想法,還是建造的蹲便。
蹲便池地面不能磕磣, 用石子鋪成的,也是方便沖洗和灑掃。而,衝茅房的水用的是隔壁浴室的洗澡水。
洗澡水也有講究。
日日沐浴,身上便不用打皂角,只在三日一次洗頭的時候,用一下皂角。皂角水放久了容易變質, 拿來當天灑掃還好, 用以儲存拿來衝茅廁或是澆地, 就有不妥了,更別說皂角水屬鹼性,對植物生長不利。
所以浴室還沒建好,唐臧月就起了規矩,三日一洗頭,洗頭的皂角水當日只用以灑掃,至於沐浴的問題,可日日沐浴,畢竟邊關風塵大。就連唐臧月自個兒都是灰頭土臉的。
不過,這日日沐浴的後果便是:甭管區域氣候多幹燥,室內仍會呈現潮溼狀,所以唐臧月計劃浴室的窗戶得開幾扇大的,方便一家子輪流洗完通風、散熱,避免生一些黴菌之類, 打掃起來也方便。
因為浴室離廚房有段距離,唐臧月還想著,燒完水, 運輸有多麻煩。
這個問題,在蕭鍾離提議建個小灶房得以解決。本來,浴室旁邊的大片區域是要圈養一些家禽的,包括咩咩也會挪到這個位置,劃出小區域來搭個小灶房,也沒甚。
小灶房地基壘得高,主要還是燒了水,可以徑直澆進浴室外的水箱裡儲存。水箱是找燒窯處定製的陶製品,半嵌入牆壁中。一半與小灶房相連,一半順著竹管子匯入每間淋浴區。因擔心此過程中水壓過大,對竹管造成影響,唐臧月決定微微傾斜著匯入,大大減小了壓力。
竹管子到底不比橡膠管子,但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其他替代品,又想一家人在沐浴一事上舒坦些,只能找金木匠定製竹管子,如果期間出了什麼問題,也會找金木匠進行再次購買、更換。
淋浴的出口有個蓋子擰緊了,只待人到位擰開蓋, 就可以實現花灑般的淋浴。水不足的話, 還可以衝著隔壁小灶房燒水的人喊兩聲“加水”即可。
一鍋熱水混著兩鍋涼水,足夠幾個人實現淋浴。
每間敞開的浴室用方便拆洗的簾子隔著,地面是用乾淨且砌平的石頭鋪成,壘得比浴室外地面高出許,四周是小溝,高低匯入一個口子,這道口子連的便是隔壁茅房的槽子。如廁完沖水,便是舀槽子的洗澡水解決。
就連舀槽子的瓢都是找金木匠特殊定製,和舀糞勺差不多,但木棍沒做那麼長,且尾端做得微微彎起,弧度恰好與槽子寬度吻合,方便掛在槽子邊緣還不容易掉進洗澡水裡。
豬圈、茅房、浴室和小灶房自成一套體系,為了生活便利,所以搭建進度慢了點,需要裝備得多麻煩鎮上金木匠和鐵匠鋪子,但無所謂,畢竟不知在九里村住多久,為了以後舒適度來,辛就辛苦點吧。
為慶祝昏君眼線的離開,白東家也不可能日日盯著九里村這旮角,唐臧月還找鐵匠鋪子打了幾口大鐵鍋,來代替現在的陶罐燒飯炒菜,每日又省了不少柴火。
日子忙得風風火火時,薛大夫將自家孫女薛映雪和其小丫鬟阿花送來。
薛映雪長得人如其名,膚白如雪,霞明玉映。
玲姐兒平日膽子養得大,也不好意思地躲在唐臧月身後,又好奇心過勝地頻頻看向薛映雪。
薛大夫:“小雪,叫師父。”
薛映雪正準備行大禮,被唐臧月制止,“你所學只是我所有本事中的一門,你並非我真正關門弟子,不必行如此大禮。”
薛大夫:“話是這麼說,但拜師禮還是得給的。”
薛映雪做足這個時代女子拜長輩的禮數,才將細長的錦盒遞了上來。唐臧月接過後,借從袖口取出一枚玉佩,還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