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人在縣裡撞上張小妹母女,正是事情沒鬧大前,張大姐為母女找其他住處。
既然與蕭家無關,唐臧月便沒再關注,繼續親自監督家中長工捯飭家裡那一畝三分地的香料和大部分辣椒。
種子下地,再撒上簡易版的磷肥,其實就是燒了桔梗的灰,之後再進行一次糞水灌溉,也不用澆水,只待雪融化就成。
蕭家在九里村很高調,高調到一舉一動都被盯著。即便有村長拘著,也不乏有其他村心存不軌之人。
這些辣椒種子,唐臧月空間沒有第二批,除了自家吃,還要留著種八月份再種植一批出來。金貴得很,所以讓長工熬夜換班盯著。
熬夜傷身,顧及這點,唐臧月每月會補貼十斤肉給長工,後者及其家庭自是樂意的。
而且只是看著田地,沒有其他活兒,閒暇時間還可以顧著自家地兒,這樣的好差事上哪兒找?
過完年還發生了件津津樂道的事,仍是陳家。
唐臧月估摸著,等村長家的事從鎮上傳來,陳家那點破事不值得廣泛流傳。
沒有娛樂和電子裝置,大家都是閒的。這家雞生多少蛋,那家新娶的小娘子顯懷皆成了口口流傳的樂事。
梅花給陳麻子下了藥,再去偏屋扔完硬饃在炕邊,任由陳老婆子張嘴又幹裂得發不出聲,只能猙獰著臉,伸出胳膊去撿。快意地看了會兒,她才回到自個兒屋。
見冬菊冬梅抱著倆閨女離開,梅花臉色一沉,在對上陳麻子視線後,又換上怯怯的表情。
“臭婆娘!過來給我捏肩!”
梅花湊過去捏了會兒,對方手就不老實起來。
梅花忍耐著,道:“夫君,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瞞著你。”
“什麼事兒?”
“你應當聽說了吧?年初二那日,我孃家人上門過,打的是冬菊冬梅的主意。”
陳麻子沒吭聲。
實際上,他也不以為意。
見狀,梅花又道:“冬菊冬梅是夫君你的閨女,我孃家人真是,仗著我好欺負,娘又癱了不能動彈,找上門來……其他我不擔心,就是怕夫君你偶爾不在,孃家人上門把冬菊冬梅強買強賣啊!”
陳麻子沉吟片刻,道:“你孃家人說冬菊冬梅能賣多少銀子?”
梅花心底咯噔了下,一陣寒意直衝後腦勺。
很快,梅花平復下內心,道:“夫君你想現在就?夫君糊塗啊,冬菊冬梅兩個丫頭片子能吃多少糧食?況且地裡還可以幹活,待把她們養大,得的銀子更多。”
陳麻子顯然不信這招。梅花又道:“夫君忘了娶我花了多少銀子?”
陳麻子倏地直起身,義憤填膺道:“!你孃家欺人太甚!明日我找幾個弟兄去要個說法!敢把主意動到我閨女頭上!就得做好大出血的準備!”
和陳麻子溫存完,梅花背過身去,心頭一片陰霾。
她知道,暫時打消對方顧慮,但後續若是撞上個好價格的,陳麻子定會將冬菊冬梅出手……這怎麼可以!她得想個完全的法子!
陳麻子帶著不學無術的兄弟清天白日下,去梅家鬧騰了一同,順走了院子裡所有老母雞,還打砸了梅家不少東西,才雄赳赳氣昂昂地闊步離開。
沒人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