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主意的兒子們,趕緊給親孃科普,“娘,你氣歸氣,但不能真惹怒了唐大夫。”
“你當我蠢啊!”就是因為唐臧月是十里八村除薛大夫外唯一的大夫,才有氣撒不了。
若能找蕭家麻煩,他們早找了!
“還有, 家中被蕭家孫女請的丫頭們,也不能阻止她們去……”
婆母當即要發火,就聽兒子又道:“摘點不值錢的白菜送去,家中還能省點糧食出來。娘,這是穩賺不虧的,往後讓您孫子再多跟著那蕭家的孫字輩接觸接觸,指不定更多好處呢。”
婆母熄了火, 只要寶貝金孫們能得到好處, 這點氣, 她們可以咽!不就是讓小丫頭片子們吃一頓好的嘛!又不是日日都這麼吃!
她們不敢招惹唐臧月,除了大夫那層身份,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向來不饒人的陳老婆子也在唐臧月那裡吃了虧。
在玲姐兒生辰前夕,恰好陳家發生了件大事。
大到什麼地步?陳老婆子再次在同村人眼底重新整理極品程度。
梅花臨盆在即,肚子異常大,被接生婆看過,說是吃太好,導致肚皮大。之後,陳老婆子擔心生的時候不好生,縮減了梅花的吃食。
結果,預產期還沒到,就鬧肚子疼。
陳老婆子把碗筷一摔,道:“別裝腔作勢!誰還沒個有身子的時候!真當自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不成!”
梅花疼得臉色蒼白,頭髮一根根地黏在額頭上,差點把飯碗撞翻了, “娘, 我疼,我真的疼……”
陳麻子,梅花的夫君,見梅花有伸手倒下的姿勢,只來得及端起飯碗起身。
沒等陳老婆子發話,他率先跳腳:“你有病啊!打翻飯碗,老子今天吃啥!”
陳老婆子對兒子的反應還算滿意,對這個臉色蒼白的兒媳才算順眼點,“冬菊,你去蕭家,把那姓唐的老虔婆請來。我還不信了,她一個當大夫的,能見死不救。”
梅花有些絕望。
緊要關頭,婆母還想著鬥氣,自己男人只顧著跟前飯碗,反而兩個不是從自己肚裡爬出來的閨女,攙起自己,小聲詢問她如何了。
梅花垂下眼簾,搖了搖頭。
冬菊真去請唐臧月了, 後者忙著倒騰米酒。
這比烈酒週期短得多,小孩子也能喝, 有股甜味兒,還能做水果湯圓吃。
唐臧月掃了眼說話的孩子,穿得破爛,裸露在外的肌膚也長了凍瘡,但孩子渾然不在意,反而是有些擔憂繼母。
這可稀奇了。
唐臧月冷酷無情道:“不治。”
女孩眼中的火剛熄滅,就聽唐臧月又道:“不過家中馬車可以借你們用用。”
她給王小二打了個眼色,後者瞭然,對冬菊道:“走吧,你先回家,待會兒我和趙大爺一起去幫忙。”
往常趙大爺在送完柳姨娘他們,會將駿馬牽到自家養著,等到了時辰在送柳姨娘回來,避免了中途還要去一趟蕭家。
唐臧月思忖著趙大爺年紀大了,他們蕭家住得偏,就默許了這行為。畢竟不管馬匹在哪兒,人家也將之照料得油光發亮。
更別提馬匹和後世的轎車都有壽命的說法,跑過多少里路,會折損其壽命。
唐臧月添了句:“叫上村裡靠譜點的老嬸子,你倆大男人有些不方便。”
“知道了,老夫人。”
王小六還不解唐臧月為什麼不救梅花,直到見識陳老婆子非要跟去鎮上,還美名其曰梅花是自家兒媳,自家疼等一系列騷操作後。
王小六感慨:老夫人英明。
說得冠冕堂皇,梅花真要出事,估摸著這老婆子也是保小不保大。
也不知是心頭想法太過靈驗,還真出了保大保小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