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楚掌櫃簽下的協議,得儘快著手,所以,她這陣子是真的忙。
白日裡忙著給病人瞧病,但每日只限定五人,對外宣稱身子不適,也需要修養的緣故。夜裡休閒時,便琢磨起這頸枕一事。
“楚玉”的商標得從始至終標著,讓這個時代的人有品牌意識,就跟後世香奈兒營銷手段一樣。唐臧月並不覺著香奈兒包包設計有多好看,但不妨礙它價格擺在那兒,她硬生生摁著自己審美觀說好看。
畢竟你不買,你不覺著好看,也會有人買,有人審美觀跟風。
頸枕不需要複雜的花紋,一個商標下來,是形狀的特殊取勝罷了。
譬如,設計兩個尖尖的貓耳,或者做成花瓣狀,中間是鏤空的……
唐臧月畫出幾款模式後,又開始著手項圈的款式。
蕾絲狀的項圈,右小角一個鈴鐺懸掛著,或者細款式的項圈有其他吊墜做點飾……
有了這幾十款設計,足夠楚掌櫃度過唐臧月離開這些時日了。
薛大夫那邊,她已經打過招呼,接下來便是怎麼忽悠合作人了。
楚掌櫃在知道她要去南方,還讓自己幫著打掩護,臉色一白,“這,這不會做什麼違抗朝廷的事兒吧?”
唐臧月:“……楚掌櫃多慮了,我們蕭家被流放至這裡,皆是白身,沒有太多自由限制。楚掌櫃若是不信,儘可以去衙門查。至於我為什麼請你和薛大夫幫著打掩護,原因是白東家。
白東家針對我的事,想必楚掌櫃也知曉了,我之所以找上楚掌櫃談合作,也是瞧見你們有恩怨的份兒上。”
是昏君太自信,也為了面上好看,給蕭家人白身,堵住天下人嘴。他也以為蕭家失去兵符,便是爛泥扶不上牆,只會在匈奴進犯時派上用場,不然也不會讓派來眼線只防備於蕭家人的安全隱患和在邊關處境,沒有其他束縛。
而楚掌櫃只覺得這唐大夫氣度不凡,流放前應是大戶人家。經對方這麼一說,他當時沒給回覆,還真上衙門查了下。
沒查到唐大夫的具體來歷,但,如唐大夫所說,蕭家是白身,朝廷並未限制唐大夫自由。她之所以找上他和薛大夫打掩護,真的是想避開白東家吧?
楚掌櫃有些激動。
當初被白東家搞了一手,導致在邊關只能做些糧食生意,酒樓食肆這些全被白東家壟斷了。他也不是沒想過招攬廚子,但那些廚子要麼被抓住把柄,被拿捏,要麼是白東家開價高,他若開出更高價請回來,賺的都進廚子腰包了,關東傢什麼事兒?
看唐大夫這架勢,不會讓白東家兩敗俱傷,也會褪掉白東家一層厚皮下來!
他興奮了。
興奮了一整夜,第二日一早就去了九里村。
……
播種季的村民雖說沒有農收忙,但也在抓緊時間勞作。內當家和小娘子早早起來包攬家務,男人們出重體力活兒,這會兒還在睡。
嘚嘚馬蹄聲讓掃院子的小娘子仰起頭,好奇地往外看。
是一輛嶄新的馬車,向著村尾的方向趨勢。
“看什麼呢看!”見兒媳懈怠了手中的活兒,哪家婆母不兇不吼不氣的?
小娘子連忙轉移婆母的火氣,“娘,你看,又有馬車向著村尾駛去了。這回來蕭家的是誰啊?”
想到蕭家一落戶在九里村,自家孫子孫女隔三差五就能吃到甜嘴的,得個小病去蕭家還不收診金。雖說現在每日限量看診,但她托兒子去打探過了,人唐大夫最近需要調養自個兒身體,調養好了自然沒有限量的說法。
“限量”這樣的新詞,她還是頭一回聽說。九里村村民也接受很快。
村民們別說是接受新事物新詞了,現在哪個人不得去廟裡拜拜,讓唐大夫多活幾年,好造福九里村?家裡族裡族叔也出馬,找唐大夫談過。
具體談過什麼,沒人知道,但大抵能猜到。是讓唐大夫別接受其他村的糖衣炮彈,跑去其他村落戶。
為這,村長還特意敲打過他們。
整個楚國也找不出不收取診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