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輕輕地合上了書。
這本日記裡寫的東西和歷史上記載的差不多，唯二可能涉及到一些秘辛的東西，全部都被塗抹撕掉了。
沈九沉默地注視了一會兒這本日記，起身把書放回到了書架上。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能在圖書館找到當年聖戰的隱情。
書上只會有事實，不會有隱情。
沈九這麼想著，手卻依然老老實實地拿起了下一本書。
她花了一個白天的功夫，把頂樓的書全都看了一遍。
這些書形式內容五花八門，但是中心思想出奇地一致——
血族都是混蛋，第一任聖域主教拯救世界。
沈九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痛地走回了座位。
她看了一眼時間，把肥貓抱到地上，又拿起黑傘，低聲道：“我等一下要去接姜遲迴家，不能帶著你。”
肥貓長長地“喵”了一聲，雖然不大情願，但是想了想它和沈九的約定，還是甩了一下尾巴，走出來屋子。
沈九握著傘，慢吞吞出了圖書館。
天色已經很暗了，夕陽只餘下一點，橘色的光將周邊的雲都染了，色彩層層疊疊，像是一幅厚塗的水彩。
沈九到校門口的時候，正好是放學的時間，校門口擠滿了家長，學生們像潮水一般湧出來。
學生家長太多，夜晚還沒有徹底來臨，沈九便找了個陰暗的地方站著。
這個地方有點偏，沈九正擔憂著姜遲能不能找到自己，便聽見不遠處響起來一道囂張的聲音：“就是你個小子？”
“這麼矮的個頭？”那聲音有點驚訝，似是在問身邊的人：“她們就圍著這麼一個矮小子轉？芳芳也是？”
沈九微微偏了一下頭，循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看起來像是學校的後門的地方，正站著一群少年。他們穿著校服，堵在門口，身前是一個矮矮小小的身影。
她看見有個少年點了點頭，然後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帶著點不忿：“就這麼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
他聲音驟然拔高：“芳芳喜歡這麼個屁大的小孩？”
那少年似是忍不下這口氣，凶神惡煞地盯了一會兒那個小身影，然後惡聲惡氣地道：“你！你跟我保證！”
他板著臉，看起來兇的不行：“以後不許和芳芳接觸！不然我今天就要打你了！”
那矮小的身影卻對他的話無動於衷。
他聲音又冷又淡，平靜地陳述事實：“是她纏著我的。”
那少年被他的話氣到了：“你胡說什麼！芳芳怎麼可能纏著你！一定是你用了什麼詭招！”
姜遲有些不耐煩。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上面的時間，然後密長的眼睫輕輕一垂，語調波瀾不驚：“我要回家了。”
姜遲理了一下書包帶就準備邁步，那少年一下子急了起來：“不許走！”
他一下子扯住姜遲的書包：“你沒答應我之前，我不可能讓你走的！”
他力氣用得太大，書包帶一下子被扯開了線。那少年愣了一下，不自覺鬆開了手，下意識需要道歉，但是一句話還沒有開口，便看見那矮小的少年忽的抬起手，一圈搗在了他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