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凱源最終還是採納葛三天的提議,他令人將哈二帶到德林城,並將哈二捆綁在南城的城牆之上,任由風吹雨打,日曬雨淋。可憐的哈二,做為一名最不想打戰的城主,卻要承受戰爭帶來的苦難。
德林城的局勢僵持不下之時,葛三天又回到哈二城。
因為葛三天必須見一個人,那個人便是葛三天此次的對手,包洞明。
哈二城的守城士兵投降後,包洞明由於疲勞過度,陷入昏迷,因此葛三天當時並未與包洞明見面,因為見了面也沒法談話,之後又趕去德林城,葛三天更加見不到包洞明,所以,當德林城的事情告一段落後,葛三天迫不及待返回哈二城。
包洞明被關押在哈二城的牢獄中,原本哈二也被關押在一塊的,不過,德林城需要哈二當標本,他已經被士兵帶走。
葛三天獨自一人走進牢獄,看守牢房計程車兵無一不認識葛三天,這可是軍隊裡風頭最勝的葛軍師,奇謀秒計信手拈來。
葛三天走到包洞明面前,看著眼前這位盤坐地上的水月英的大師兄,無比感慨。
“包大人,別來無恙!”葛三天對包洞明道。
包洞明睜開雙眼,見到來人是葛三天後表情並沒有明顯變化。
“原來是你!”
“你我也算舊識了,雖然期間有所衝突和誤解,不過我對你依舊很敬佩,有沒有興趣下一盤棋?”葛三天說的棋自然是圍棋。
“悉聽尊便!”包洞明不假思索回答。
“好!”葛三天點點頭。
接著葛三天讓士兵開啟牢房門,將他準備的棋盤搬進牢房內,而葛三天自己也走進其中。
“上次你讓我,這次輪到我讓你了!”葛三天對包洞明笑了笑。
葛三天特意說這句話是有深意的,話裡的意思並不單指讓棋子,更多表達的是人情。
葛三天當初隻身一人來哈二城,欲拜訪哈二城的城主,在沒見到哈二城城主之前葛三天的身份已經暴露,被包洞明獲悉。然而,包洞明並沒有特意去為難葛三天,或者將葛三天捉起來。包洞明選擇的是一種對待朋友和競爭對手的態度去對待葛三天,所以才讓葛三天有機可乘,反敗為勝。設想,假如哈不二也在哈二城的話,他會不會放走葛三天?
當然,水月英在其中也擔任至關重要的角色,如果不是因為水月英對葛三天有好感,如果不是因為葛三天救了水月英一命,如果不是因為包洞明是水月英的大師兄,後面的結局還真會不一樣。
然而,事態已經成為定局,再多的假設也無力迴天。
“執再快的子,行錯一步也將一敗塗地。”包洞明道。
包洞明在感嘆,原本他們可以守住哈二城的,只因為許些差錯,把哈二城拱手相讓。
“還沒有到萬劫不復的狀況,不是嗎?”葛三天若有所指。
“公平公正,猜子。”包洞明回應道。
猜子,圍棋中一種選棋方式,年紀小的棋手抓起一把棋子,由對手猜單數或者雙數來決定執黑棋還是白棋,猜對了執黑棋,猜錯了便執白棋。
“行吧!”
葛三天不再拘泥於讓子,隨意抓起一把棋子。
“單!”包洞明也是隨意一說。
當葛三天展開手心時,確實是單數,因為他只抓了一顆棋子,雷聲大雨點小。
“開始吧!”葛三天將黑子送到包洞明身前。
包洞明沒有繼續推卻,執子下棋。
“哈不二如今已被我方軍隊圍困在德林城三分之一的城區內,可以說你們哈二城大勢已去。”下棋期間,葛三天將德林城的狀況如實告訴包洞明。
“唉!”包洞明嘆了口氣,這個結果他已經預想過。
哈不二偷襲德林城的想法確實很好,不過,他高估了己方的實力,低估了聞凱源動員兵力的能力。
就算哈不二攻下德林城後立即回頭偷襲聞凱源,最後結局頂多兩敗俱傷,因為哈不二沒有數量龐大的騎兵部隊,單靠機動性不強的步兵襲擊,被發現的機率非常大,既然被發現了,那麼最後必然演變成大混戰。
還有一點,聞凱源除了他自己率領的軍團外,阿強和小飛也各自率領著一支軍團,特別是擁有戰場收割能力的騎兵部隊,只要運用好,隨時可以給敵軍補上致命一擊。
所以,局勢在一開始便對哈不二非常不利,他們最好的選擇是守城,然後拉攏中部地區其他城市為盟友,為己方提供源源不斷的物資。
“當初如果你把我留在哈二城,結果也許會不一樣也說不定!”葛三天道。
“天意不可違!”包洞明回了一句,表明他已經接受了那樣的事實。
“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聞凱源胸懷大志,很樂意接納任何賢才能士,你在他手下做事定能得到重用。”葛三天注視包洞明觀察包洞明一舉一動。
包洞明搖了搖頭。
“一心不奉二主!”
“有時候鑽牛角尖可不是明智之舉,郎前輩離開前曾與我說過一些話,我想他也是希望你得到解脫。”葛三天道。
“師父生性灑脫,過千萬塵世而不沾,我卻不一樣。”包洞明似乎不太想討論那些話題,於是加快下棋節奏,欲讓葛三天騰不出心思思考其他事。
葛三天皺了皺眉頭,作為一名入門級棋手,要下一盤好棋自然不可能輕輕鬆鬆。
不過,該說的話葛三天早有準備。
“只有做了有價值的事,才能體現一個人的價值,擁有再大的才能,如果得不到任用,終將泯然眾人矣,難不成你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學識變成一疊蒼白無力的白紙嗎?”
“你是勝者,我辯不過你,但我卻無法認可你的說法。”包洞明道。
葛三天沒想到才華滿溢的包洞明卻如此固執己見,怪不得水月英說他思想保守。
現在,明顯不適合繼續談論招攬的話題,不然有可能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