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回來,羅羽立刻緊閉了石門,.
本來打算調養元氣,養好精神來應對兩日後的兇險的羅羽,卻沒想到才一閉上雙眼,腦海裡面立刻生出靈素和妖若二女的傾城嬌容來,一縷縷,一濛濛,似遠似近,彷彿伸手便可觸及,但又如鏡中月水中花,一碰就化為了無數泡影。
越想越痛,痛的無名,疼到了靈魂深處,想止都止不住。
等他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內心深處卻又浮現三姐,李師尊,沈師孃等一張張曾對自己一直關切之人的音容相貌,同樣讓羅羽心裡大為捨不得,他這次一走了之後,也不知他們是否會受自己的連累,每每念及此處,也仍是另一種絞心之痛。
“哎...想我羅羽平生做事低調謹慎,踏入修仙界之前便過了義氣爭鋒的年紀,我本非魔,奈何一路修行下來坎坷不斷,世道不由人,非得成魔才肯給我留一條活路不成!”
說到底,羅羽是個不願惹是生非的人,甚至其所作所為,在修仙界中算是大好人也不為過了,本以為自己終於得償所願,能憑藉這些年辛苦的打拼和積累有一番成就,不說仙史留名,起碼能與嬌妻化作一對神仙眷侶,過自己想要的太平日子。
可老天卻偏偏要和他作對似的,在哪怕自己只希望平平淡淡的一路上都設下無數險障要將他逼入絕地,多少次爾虞我詐,死裡逃生,要是以後的修仙仍是這樣的不安定日子,那羅羽打心底裡累了,累的疲憊不堪!
羅羽也不是鐵打的,每次絕處逢生,也都拼命掙到了一絲希望,可如今彷彿要他和整個修仙界作對,那種無力感油然而生,擋都擋不住!
若是換做其他同階修士,面對可比天塌地陷的威脅壓向自己,估計早已慌亂的不成樣子,哪有如此頑強不屈的定力。
人心都有極限,也是最薄弱的一面,碰到那根心絃,每個人都抵擋不住洪水猛獸般的惆念,如千絲萬縷,剪不斷,理還亂!
“天要亡我,便與天爭命,可爭來爭去,贏了命卻輸了心,為何,為何啊!”
情之悲處,羅羽也不禁不自已的放聲大吼了起來,那絲絲悵然的聲音彷彿化為無盡憂絲,纏綿悱惻的迴響在洞室裡面。
只是那聲音忽地沙啞了許多,哽咽的話音落下後,羅羽仍舊抑制住了衝動發洩一番的念頭,緩緩伸手擦了擦眼角打轉的清淚,不知覺間,閉上了眼睛,被一股濃濃的睏倦之意灑遍了全身。
時間過了飛快,醒來時,嚇了羅羽一跳,自己這一場呼呼大睡竟過去了一天一夜,還好及時清醒了過來,不然再晚一些就要錯過那兩日之約了。
不得不說,這往往心痛到無法抑制時,沉綿大睡一覺,對羅羽化解那些理不清楚的憂愁真是大有好處,這番醒來的他,心裡頓時舒坦了不少。
雖然一旦踏入了修仙界,只要學會一些打坐練氣之法,哪怕是最普通的,便可從此不再需要睡覺來恢復精神,而且打坐練氣是以天地間的靈氣孕養自身,恢復效果比大睡一覺要好上許多,可在羅羽看來,當一名修仙者心緒不寧,根本無法進入打坐狀態時,若能無憂無愁的睡上一覺,未嘗不是一劑良藥!
或許別人並沒有此習慣,當每次羅羽睡醒時,總感覺一切都淡化了許多,也看開了許多......
這一覺睡得夠深,也解的愁多,羅羽倒沒再胡思亂想,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緒了,他整理了思緒和接下來的計劃後,便取出自己的儲物袋,一一清點了各種寶物都沒出什麼差錯後,他便開始平心靜氣的打坐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修煉無甲子,羅羽幾度從打坐中醒來,但都是面露一絲深沉之色,隨即片刻後,又古井無波般重新進入修煉中。
也不知睜開了多少次眼皮,當羅羽最後一次張開雙目時,正好外放的神念觸到一縷日出瑩光自雲端灑下,悄然沿著山巔寸寸鋪開。
“算算時辰也差不多了。”
羅羽嘴裡喃喃自語了一句,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浮現了一瞬,隨即便同羅羽的身形一併消失在原地。
這次,羅羽同樣只使用了一種再普通不過的飛劍法器代步,不過卻悄然間易容成了一名容貌普通的弟子,身上披了一件烈獸山弟子的衣袍,拿著此人的身份令牌朝奎瑛山方向飛去。
但這一次,羅羽才飛出去不到數里的距離時,忽然遁光一斂的停了下來,羅羽猛地抬眼張望了一番四周靜悄悄的景色,神色頓時陰晴不定了起來!
要是羅羽沒記錯的話,此地山脈附近雖然不算什麼靈力富饒之處,可在其修建地下洞室時,分明有一些烈獸山的練氣期修士也在較近的幾處山頭上修建了洞府,而且兩日前,羅羽更是發現不少六派聯盟的修士還隱藏在附近尋找自己的蹤跡!
可這次出來,一路上竟沒發現有任何修士出沒的跡象,這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