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瑩提起筆,便準備寫下去,可是小紅連連地將方子扯開,轉而怒斥葉曉瑩,“你這是做什麼,開方子是這樣亂開的嗎?若是吃死人那可怎麼辦好?”
將筆扔回筆筒裡面,葉曉瑩不以為然地說道:“藥少你不滿,藥多你也不樂意,你們主僕兩個人真難伺候!好啦,藥你愛抓不抓!”
葉曉瑩奪過方子,但是小紅卻閃開,她微一遲疑,“這張方子我們要留下來著人看上一眼!”知道小紅不放心,還以為自己會謀財害她們的命呢。
她也不多做解釋,收拾東西之後便欲轉身離去。
“你別走!”就在此時忽然床上傳來微弱的聲音,小紅連連地奔向前去,擔憂地望著周蘭。
他的身子無比疲倦,臉色蠟黃,抬出的手枯瘦如柴,瞧著有如一名乾枯的老太太。
葉曉瑩怔在原地,不曾想幾天下來,周蘭居然這般落魄。原本還一心想要遠離她們,這時候也不由自主地站定。
周蘭抬起下巴,示意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葉曉瑩沒有反對,只不過她的頭一直別向他處,並沒有直視周蘭,腳尖輕點著,神情自在並且愜意。
光是從床上坐起來,周蘭已經出了一頭虛汗,整個人不住地咳嗽。
停歇下來之後,她才虛弱地說道:“上一次你為何不告訴我他的病情那樣嚴重?”
第一次談起時,葉曉瑩記得曾經向周蘭提過,可是她根本不曾關注,只關心自己。
“是史玉寬囑咐我,不許和你說起,他不希望你擔心!”
葉曉瑩說完之後,轉過頭去看她,此刻周蘭居然淚流滿面,她嗚嗚咽咽,不住地吸著鼻子,“我知道,玉寬總是會替我著想。”
她的面上雖是難過,可是眉梢間竟有幾分得意。
葉曉瑩對她徹底無語,好似她並不在意史玉寬的死活,單單隻在乎她自己,或許這樣的人才會活得幸福和自在,可葉曉瑩知道她卻難以做到。
周蘭一臉病容,倒比她尋常穿金戴銀更加耐看,也更加順眼。葉曉瑩對她的厭惡減了幾分。
原本週蘭便是心情鬱結,需要人開解,她想了一想,並沒有著急離開,算了,誰讓她是醫師呢。
突然低頭,周蘭突然輕輕地說道:“那一天,枝頭的玉蘭花開了,我從樹下走過,而他自對面而來,我們兩個人相視一笑……”
聽得葉曉瑩一身雞皮疙瘩,居然說他們的情史,可葉曉瑩並不感興趣啊!這時候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聽下去。
“我們錯身而過,但是他很快喚住我,說我的臉龐比樹上的玉蘭花還要嬌豔!我知道,我不應該理會他,可是那一次我居然沒有生氣,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