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沒事吧?”夜鷹第一反應就是這兩個人在他的暈倒的時候動了手,王爺有傷在身,就算武功在獨孤顏之上,也難保獨孤顏不會耍什麼花招。
“放心,我還不會傻到在皇城中和他動手。”看著夜鷹緊張的樣子,獨孤顏覺得好笑。
夜鷹粗略地打量了一下莫懷寧,確實沒看見什麼明顯的傷口,他鬆了口氣,卻聽見獨孤顏這話,不由得回頭諷刺了一句。
“那可難說。”
獨孤顏臉色僵硬了一瞬,很快又陷入了痛苦的猙獰當中,雖說剛剛止了血,不過如果不盡快醫治的話,情況會很危險。
回會客司要避開水月國的官員們,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他在心中盤算了一下,正打定主意要離開,面前卻突然多了一雙腳。
夜鷹神色輕蔑,衝著獨孤顏恭敬地一抱拳,“看來十皇子強勢不輕,還是儘早回會客司的好。”
“不用費心。”獨孤顏這話是衝著莫懷寧說的,儘管他已經臉色慘白,卻還是勉強保持著一絲笑容,並未慌亂,“今天是我不請自來,怎麼好麻煩你們。莫懷寧,今天我的話,你要好好考慮考慮。玉瑤的身份擺在那裡,你想除掉她是不可能的,我相信你也不至於心狠手辣到這個地步,放在雙手能碰得到的地方,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至於那個丁蔚藍,一個廢人而已,留在你身邊也沒什麼用處,你這樣的人,就算娶親也恐怕只能娶和你勢均力敵的。這樣的人,玉瑤算不上,丁蔚藍更不可能是。”
莫懷寧冷笑道,“十皇子在大涼國一向與世無爭,沒想到出了趟遠門,倒是越發管得寬了。”
先是獨孤玉瑤,再是丁蔚藍,他竟然都已經為他做好了打算,深究起來,留獨孤玉瑤在身邊對他構不成什麼太大的威脅,只是單純的厭惡。獨孤顏帶走丁蔚藍,帶走的也只是人,重要的玉還在莫懷煜的手中,他也並沒有什麼籌碼。
獨孤顏特意跑來一趟,卻說了這許多廢話,莫懷寧第一反應並不相信獨孤顏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把獨孤玉瑤留在身邊……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突然衝著獨孤顏一笑,“不過……你的建議,也並非全無道理。”
獨孤顏一愣,雖然不明白莫懷寧為何突然轉變態度,卻打心底裡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從莫懷寧的表情來看,他似乎已經掉進了莫懷寧的陷阱。
莫懷寧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衝著夜鷹吩咐道,“找一輛馬車,好生送十皇子回去,並跟會客司的人仔細交代,十皇子在皇城中身受重傷,是他們招待不周,連累了本王還要勞心勞力地為十皇子治療,讓他們接下來做事仔細些。”
夜鷹應下,看著獨孤顏驚愕的臉色,他更加積極,三兩步躍出門口就去備馬車了。
“你想做什麼?”他警惕地看著莫懷寧。
莫懷寧銳利的目光掃視了獨孤顏一圈,獨孤顏瞬間像是被盯上的獵物,渾身不自在。
莫懷寧語氣倒是悠閒,“十皇子何必怕成這樣,本王不過是打算聽取你的建議罷了。”莫懷寧把剛剛獨孤顏的話又還給了他。
獨孤顏無言以對,稍微聰明一點的人都能聽得出來,他此次前來並沒有惡意,可以說從始至終他都是希望憑藉公平交易來打動莫懷寧的,可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獨孤顏自嘲地笑了笑,罷了,誰讓他面對的是莫懷寧呢?
都說水月國民風淳樸,即便是皇室,也以胸懷寬廣著稱,但莫懷寧自年少時就在大涼國,性子也隨了大涼國的人——記仇!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獨孤顏知道莫懷寧絕對不可能承認自己此行是好言相勸,因此臨走前提醒了他一句,“我無意和你為敵,這次的事情我不會聲張,就是我的誠意。”
莫懷寧淡淡瞥了他一眼,“這件事傳出去了,你如何解釋擅闖軒王府的事情?”
獨孤顏:“……”真是不可理喻!
獨孤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地走了,登上了那輛莫懷寧特意為他準備的,裝潢精緻,彷彿到處都寫著“有錢”二字的豪華馬車。
原本他是不想上去的,然而從趕車的車伕,到開路的隨從,甚至在後面跟著撐場面的,都是體格健壯的年輕人。
莫懷寧府中沒沒有下人,這幾個人不是侍衛還能是什麼,派這麼多人來護送……不,應該是監視他,是怕他跑了不成?
雖說獨孤顏武功不弱,不過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他又有傷在身,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他還是十分配合的。
莫懷寧最後說的話,到底是認真還是為了混淆視聽,他一時間有些摸不透。
他可不相信莫懷寧會主動提出迎娶玉瑤,更不相信莫懷寧會乖乖地聽從皇帝的安排接受賜婚。玉瑤想要莫懷寧,是鐵了心的了,且她說到做到,現在恐怕請求父皇的家書已經發了出去,莫懷寧無論用什麼樣的理由拒絕,都會和水月國的皇帝產生裂痕。
他這段日子頻繁覲見皇帝,旁敲側擊之下,看得出來這位皇帝對莫懷寧絕對算不上親近。
等到真的一旨令下,莫懷寧不得不娶的時候,到底會有怎樣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