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得意間,忽然聽見對面人問,“你就不想知道,本王今夜來,是做什麼的嗎?”
丁蔚藍才收了笑意,回道,“皇叔難道不是因為色慾難平,夜不能寐,才在這深更半夜的潛入皇侄的府上,找有夫之婦來尋求刺激的嗎?”
話一出口,丁蔚藍都有些被自己的刻薄嚇到了,這幾句話,直接將皇叔貶低成了一個枉顧人倫道德的色狼,不過想想他昨天晚上的所作所為,丁蔚藍又覺得自己沒有說錯,甚至這幾句話還不能發洩她的怒氣,她有心說得更過分一些,卻又害怕他惱羞成怒。
畢竟她也沒做什麼萬全的準備,這點小小手段,充其量是個警告的作用,順便防止皇叔再生出什麼旖旎的心思。
出乎意料的,對方倒是淡定得很,只是有些新奇罷了,畢竟他莫懷寧走到今天,什麼樣的謾罵沒捱過,諸如卑鄙無恥,不擇手段,視人命如草芥云云,下流的,貶損的,無中生有的,滿嘴詛咒的,他聽得多了,早就不在乎了,至於色慾之類的,由於他之前從未近距離接觸過女人,因此也沒有一個人用這種詞語來罵他。
他聽過之後雲淡風輕,內心毫無波瀾,並將手放了下來。
經過這麼一會,他已經適應了屋子裡的味道,雖然還隱隱有些噁心,但是已經不值一提了。
丁蔚藍用這種方法來對付他,雖說別出心裁,但仍是幼稚得有些可愛。
他也生出了戲弄的心思,“你在害怕?”
丁蔚藍沒有否認,“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女子,大半夜的被人闖進房間,任誰都會害怕吧?”
“害怕的話,你可以與那小王爺同睡。”
“……”丁蔚藍沉默了,如果莫凌風真的靠得住的話,她還需要出此下策?
“呵……”莫懷寧發出一聲愉悅的嗤笑,她和那小王爺的感情沒什麼進展,是最好不過的。
“既然你不願意依靠他,來投靠本王又有何妨?本王可不會讓你一個人,陷入這種隨時都會被別人威脅的危險處境。”
他說著慢慢靠近,抬手將簾子拉起來,“本王和皇帝一樣,都是看中了你手中的寶物,看中了你的身份和能力,但是本王與皇帝不同的是,本王不會將人當做工具來看,是本王的人,本王一定會全力護持。”
簾子被拉開,好像失去了一層保護,丁蔚藍慢慢抬頭,就見黑夜中一張晦暗不清的臉,鬼魅似的語氣引誘著她,磁性低沉的聲音,讓原本危險的話又沾染了幾分難以抗拒的魅力。
丁蔚藍定了定神,才沒有被這聲音迷惑。
“皇叔想要玉也就罷了,為什麼還非要往男女之情上想,我叫您一聲皇叔,您也應該記得,我們之間,是長輩與晚輩的關係,您這樣做,實在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想知道?”
“當然想。”天下美女千千萬,皇叔怎麼就挑中了她一棵樹上吊死,他自己硬要吊死也就算了,好歹也得問問樹同意不同意啊。
“因為……”莫懷寧聲音放低了一些,似乎是在回憶,但若是此刻屋子裡的光線足夠明亮的話,就能看到他臉上湧現出來的紅潮,和他視線中的躲閃。
他一向都是運籌帷幄,此刻即便心中有些起伏,也盡力裝作淡定的樣子,開口,用無比認真嚴肅的語氣道,“因為,本王看了你的身子。”
“……”就這?
丁蔚藍收起了被驚掉的下巴,乾笑了兩聲,“皇叔,如果光是看了一眼就要娶的話,那您就來得有點晚了,莫凌風也看過,而且比您看的仔細。”
一聽這話,莫懷寧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只是在黑夜中,丁蔚藍沒有注意到。
“而且,他還是我的正牌夫君,您覺得比起您來,是不是他更適合娶我呢?哦,我忘記了,我們兩個木已成舟,至於皇叔您,一個蘿蔔一個坑,您就不要計較這麼多了,另擇良人吧。”
丁蔚藍理智分析,自以為十分有道理,卻不想莫懷寧冷笑兩聲,“本王,不在乎!”
“啊?”丁蔚藍愣住了。
“本王承認,想要你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看過你的身子,並且……很喜歡。但因為一個女人,讓本王去主動招惹皇帝,還遠遠不值得。”
“那是……”丁蔚藍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退,默默地放棄了背地裡給皇叔找兩個女人的想法。
“你身上的離魂玉,若是有大能力者,可以發揮其全部的能力,就算直接取了皇帝的性命也不在話下,這樣的寶物,本王怎麼能讓它落在莫懷煜的手中?”
莫懷寧冷笑,若說取了莫懷煜的人頭,憑他手中的實力已經足夠,但他並不願意莫懷煜手中多一個籌碼。
“皇叔您……”丁蔚藍背後汗毛豎起,“您不會是想謀反吧?那您別連累我啊。”
丁蔚藍一想到謀反二字,想的都是秋後問斬,株連九族等,忍不住衝著莫懷寧揮了揮手,“皇叔您還是走吧,我不認識您。”
莫懷寧嘴角一抽,他這是被嫌棄了?
“你要是逃離了莫凌風,與謀反沒什麼兩樣,早晚也會是莫懷煜的階下囚。”
“誰,誰說我要逃離他,我和他感情好著呢。”
莫懷寧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很明顯是不信,“那本王就拭目以待了。”
“不過……”他低聲笑了笑,“你若是歸順本王的話,本王這裡有一件大禮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