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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七章 念念

當劉大人已經發覺自己落入圈套,早就回頭已晚,環視四方,眼神陰鷙道:“你不死心,那就另派人前來。”

劉大人拍了拍手,捕頭就壓著身形強壯威猛的刀疤男子上來。

幾日不見,刀疤男子臉上透著疲倦,眼底泛著濃濃的烏青,不像之前的意氣風發,渾身透著頹廢的感覺。

刀疤男子深深看了眼江映雪,轉身就跪在地上,沉聲說道:“大人,是江映雪吩咐我假裝襲擊街頭賣信者,其實就是為了洗清,將罪責都順勢怪在蘇家頭上。”

墨氏在心中竊喜,這遠比她想象的成功,一想到之後江映雪的落敗,她決定再添一把,走上前道:“老太太生病臥床不起,一直思念在外的江映雪,將一份家書託我帶來,卻被江映雪踩在地下,還好我儲存了下來。”

說著,墨氏眼眶微紅,向周圍看去,苦笑般從袖中拿出一手帕,仔細的開啟,拿出一封印滿腳印,髒兮兮的家書。

墨氏派人呈了上去,哭哭啼啼道:“這份家書我一直保留著,在病重中老太太堅持起身寫信,就為了勸說江映雪回來。”

“一份柔心竟然這樣被踐踏,真是讓人心酸不已。”

在墨氏的訴苦下,不少人都流下熱淚,都是為人父母,怎麼會不理解?

墨氏用手帕遮住眼睛,像被深深傷害的慈母般道:“其實我也不打算懲罰她,就想江映雪能認個錯。”

在場的人都默默點頭,覺得墨氏的理由沒錯,很是合理。

墨氏瞥了眼劉大人,有口型默道:該給她點苦頭吃了。

這時,劉大人捉到了機會,一雙豆子大般的眼睛打量著江映雪,抬高聲音道:“江映雪,你現在可還有什麼話可說,還不認罪?”

“我無罪……”江映雪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傳到了公堂的每一個角落,她挺直著腰桿,像不屈不撓的勇士。

“胡言,來人上刑,讓江映雪說出實情。”劉大人直接打斷了江映雪的話語,不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讓捕頭拿來杖棍,打算嚴刑逼供。

“不能用刑,你們這是要逼人認罪。”百草從外面擠到堂邊,聲嘶力竭的喊著。

幾個人混在人群中,互相示意,先兩個將百草拽了出來,捂住了她的嘴巴,其他人掩護著。

“還不快動手,這都證據確鑿了。”出現這一突發情況,劉大人坐不住了,慌忙的催促著。

幾個捕頭都很猶豫,慢慢吞吞的向前,這怎麼也是將軍夫人,他們哪敢動手。

墨氏如毒蛇緊盯著江映雪,不想放過她絲毫的害怕,只是見她一直平淡如水,心跳的迅速起來,期待著吧。

江映雪不想坐以待斃,捋清楚墨氏的詭計後,不慌不燥的道:“劉大人可還未聽我的辯解,也不該在此時動刑,我未做過任何不是,從未藐視公堂。”

聽了江映雪的反駁,劉大人意識到自己操之過急,見不少人質疑他的決定,埋怨的看了眼墨氏。

劉大人輕咳了一聲,不再命令動刑,抬手示意江映雪解釋。

江映雪莞爾一笑,轉身走到三麻子的面前,看著她低垂的頭,溫和的說道:“三麻子,你不久之前就在宅子裡做雜役,最是吃苦耐勞,每次我都囑咐管家給你加工錢。”

三麻子的頭低的更低了,都要把腦袋垂到胸口,心虛道:“夫人待奴婢是極好的。”

面對她的敷衍,江映雪早有心理準備,想起她的難處,繼續闡述著:“你只有一個親人,就是你的爹爹,他愛喝酒又愛賭,品行不端,但幸好你沒學到一絲一毫。”

江映雪的話像春日裡的暖陽,能照射入人的心靈,將最黑暗最想隱藏的不恥去除。

三麻子渾身一顫,憋住的淚水差點流下,她不願做冤枉人之事,可就怪在江映雪派人打傷了她的爹爹。

“對了,你爹最近怎麼樣?”見抓到關鍵,江映雪乘勝追擊,繼續詢問道。

可是好像是觸碰了三麻子的禁區,她全身的長刺立起,冷聲嘲諷道:“難得柳夫人還記得。”

她的冰冷的利刃,像江映雪襲去,抬著頭用仇視的目光看去。

江映雪意識到她的爹絕對出事了,可是為何會對自己充滿敵意?

江映雪百思不得其解,卻大膽的向她追問道:“你爹出什麼事情了嗎?你都是努力活下去,從來沒有這般低沉過。”

墨氏的心一下跳到嗓子眼,快步走過去扯開兩人,陰狠的指責道:“江映雪,你這是在說服證人,意圖不軌。”

三麻子慌忙的後退著,還是將怨氣說出了口:“都是因為你,江映雪。”

見三麻子說後就閉嘴,墨氏依舊緊繃,差點謊言就被拆穿了,冷聲說道:“江映雪你為自己解釋,可不要擾亂證人的情緒。”

江映雪眯起眼睛,用審視的目光注視著,用只能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幽幽道:“墨氏,你在其中動了手腳吧。”

墨氏嗤笑一聲,眼角帶著得意之色,擰頭對劉大人說道:“還是不要讓江映雪與三麻子交談了,她是別有用心的。”

看著墨氏剛剛緊張的樣子,劉大人懷疑起她之前說過的承諾,小聲嘟囔道:“這事接的太冒險了,升官發財不說,今日就有的忙的。”

看出劉大人已經不願,墨氏露出掐媚的笑容,眼底卻很是厭惡,沉聲說道:“就麻煩劉大人秉公辦案了。”

江映雪不想摻和,從袖中拿出一孩童玩的小鈴鐺,纏繞在手上,搖晃了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刀疤男子睜大眼睛,強壯有力的雙臂微微顫抖著,眼眶微紅,小聲喃喃道:“念念,可還好?”

江映雪又別過頭去,不經意的將手向下,她也不願用這種手段,只是事情太突然,萬不得已了。

昨日,她從時佩口中知道刀疤男子的孩子,她叫念念。

而自己手上的一串鈴鐺,正是念唸的貼身之物,是她的孃親的遺物,從小到大從不讓人碰觸。

是江映雪花了好多心思,才讓念念心甘情願的解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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