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猜拳決定第一天晚上光榮上崗的是誰。最後以運氣最差的大斌榮獲值班一宿的獎勵。車內不禁響起熱烈的掌聲,紛紛慶祝今天晚上值班的不是自己。
“我靠!你們是不是作弊了啊?我要求重整一把!...”
大斌有些不服,吵吵嚷嚷的,但是那又有什麼用呢?根本就沒人搭理他。
“行了行了,別嚷嚷了,我跟你輪流值班行了吧?現在是八點多,你先休息,凌晨一點我準時叫你。”
我實在是受不了這傢伙的大嗓門兒,那音量震得我腦仁直疼。當下只好各退一步,也算是給大斌了個臺階下。
“還是黑子你夠意思,那我先睡了啊。”
大斌很不要臉的衝我說著,然後倒頭就睡。車內眾人同樣紛紛調整好睡姿,開始度過這漫漫長夜。
夜晚很靜,室外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十幾分鍾之後,相繼傳來老劉,大斌和周平的酣睡聲,搞得我也有些上下眼皮打架。
忽然,感覺右側肋骨被什麼東西捅了兩下,轉過頭一看,發現美琪正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我。
“怎麼了?怎麼還不睡?”
我有些疑惑,現在應該儘快休息才是,因為明天我們不知道還要面對什麼危險。
美琪什麼都沒說,而是從悍馬車的手扣內拿出醫用棉和碘伏,並且笑吟吟的看著我。
看見美琪手裡的東西也知道她要幹什麼了,也是時候該給傷口換藥了。我直接背過身去,靜靜等待著美琪給我上藥。
“謝謝你啊,琪琪。”
雖然我很感謝美琪,不過臉上的表情卻很痛苦,換藥是很疼的,就像是有一個什麼東西在一點一點撕裂你的頭皮一樣。
當我說完這句話時,明顯感覺到美琪幫我拆紗布的手微微頓了頓。
拆紗布的過程中,忽然聞到一股濃濃的臭味兒。我已經好幾天沒洗頭了,那味道可想而知。
“琪琪,我..”
“閉嘴,轉過去。”
美琪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冰冷,也不知道是我哪句話說錯了。只能按照她的指示,轉身,閉嘴。
“我不喜歡“琪琪”這個稱呼。”
美琪接著說。我沒敢接話,因為我沒明白,為什麼不能叫她“琪琪”。
“你想不想知道?”
美琪手上動作不停,並且很平靜的對我說。
“知道什麼?哦,為什麼不能叫你...”
話到嘴邊,我卻沒敢說下去,生怕她不高興。
“琪琪。”
美琪倒是幫我說了下去。
“啊對..”
“我有個親姐姐,叫美玲。”
“什麼?”
“那是我第一次執行任務...”
“啊??”
三年前,十二月二十一日 週五下午四點半,我國極北部邊境線。
一輛純黑色越野車疾馳在廣袤的冰川之上,車身上印有“B”型白色噴漆。
車內坐著兩個人,正在駕駛室內手握方向盤的是一名年紀大概在二十四五歲的東方女性。一頭長長的酒紅色大波浪捲髮披在身後,身穿特殊的黑色啞光作戰服。左手兩根修長的手指掐著一根細長的女士香菸。此時她一邊慢慢品嚐香菸,一邊駕駛著越野車。正是美琪的姐姐,美玲。
“姐姐,我們這次的任務目標是什麼?”
說話之人正是美琪,只見她同樣留著一頭酒紅色大波浪長髮,身穿同樣的黑色啞光作戰服,只不過嘴裡叼著的並不是香菸,而是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