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哲!救救我!我的腳好像斷了!”
女子的雙手死死地抓著男人的胳膊,企圖讓面前這個男子帶著她一起離開。
“鬆手,你快給我鬆手!”
誰料男子卻急忙扯下女子的雙手,也不管女子的傷勢,猛地一甩胳膊,將趴在地面上的女子甩在一邊。這名叫梁哲的男子剛想快步跑向我們的車子,這名女子卻又急忙的回過身,兩隻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腳踝,這一拉扯讓男子停了下來,並且身子向前撲倒,摔在了地上。
“梁哲!你他麼混蛋!我可是你媳婦兒啊!想丟下我不管是嗎!那咱倆就誰都別走!”
“你他媽給我鬆手!鬆手!鬆手!鬆手!”
男子惱羞成怒,轉過身子對準女子的面門一通猛踹。霎時間,女子滿臉汙漬和鮮血,雙手的力道也漸漸放鬆。
“媽的臭娘們兒,老子才不跟你死一塊兒呢!”
男子又胡亂地踹了兩腳,接著罵罵咧咧的站起身,再次向我們車子的方向狂奔。在他身後,大批的感染者已經撲倒在女子身上,他們像是在宴會上吃烤乳豬一樣,將躺在地面上的女人迅速分食。
這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展現在我們面前,我們看的目瞪口呆,久久說不出一個字來,全都不由自主的吞嚥唾沫。眼睜睜的看著這名男倖存者向我們跑來,我們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也不知道是剛才追趕的動靜太大,還是這些感染生物對血液有著特殊的感覺。霎時間,從咱們兩側的小區和建築裡衝下來成百上千之感染犬,紛紛叫嚷嘶吼著向我們的車子衝了過來!
“大斌!快開車!”
見此情景,我的汗毛倒豎,當即對著大斌大喊著。
大斌這回沒有絲毫的猶豫,果斷掛上D檔一腳油門,車子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後面的劉雪榕同樣猛踩油門,聚精會神的跟在我們屁股後面。
“回來!你們他媽的給老子回來!啊!!...”我們剛離開幾秒鐘,之前向我們跑來的男倖存者一下子被淹沒在感染者的洪流之中...
車子在主幹道上行駛著,車廂裡的氛圍很壓抑。
“靠!”
良久,大斌粗魯的拍打一下方向盤,嘴裡還說著一連串的髒話。我的臉色同樣很難看。說實話,剛剛見到的那一幕在我心裡留下了很深的陰影。那種情況在我看來,兩個人都有錯,兩個人卻又都沒錯,可以說是仁者見仁。我們大家都清楚這個道理,但是心裡的彆扭感還是揮之不去,畢竟誰也接受不了這種拋棄同伴的做法。
“行了,大斌,你也別想那麼多了,咱們也不是不想救他們。”
“我是後悔,我特麼是後悔啊黑子!”
我剛想勸大斌兩句,大斌卻依舊在咆哮。
“怎麼就他媽能幹出來這樣的事兒啊?那逼崽子就特麼是個孬種!要是他擱我面前,我特麼指定削他!”
“大斌,行了,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只要我們不作出這樣的事情就可以了,咱們不是救世主。”
我嘴上安慰著大斌,心裡確很複雜,看來這場災難讓很多人都徹底撕掉面具了呢...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緩緩地停在寶拉公司的大門前。這裡地處郊區,本來就人煙稀少,現在災難爆發,這裡更是一個鬼影都沒有。
我拉開車門下了車,從兜裡掏出煙和打火機,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抽菸對身體不好,你現在還有傷,別想著抽菸了。”
美琪如一隻小鳥般的站在我面前,快速拿下我叼在嘴上的香菸,根本不容我拒絕,直接將香菸扔在腳下踩滅。我一時間有些錯愕,這種突如其來的“關愛”我還有些不太適應。
“齊墨,剛才真的對不起啊,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實在是太嚇人了,我把剎車當成油門了。”
劉雪榕此時也下了車,剛好看到了剛才美琪和我的那一幕,呼吸不由得一窒。停頓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抿了抿嘴唇,這才強壓下內心的委屈,為剛才的追尾事件做個解釋。
“下回注意啊,剛才差點兒害死我們。”
大斌和菲菲也從車上下來,對著劉雪榕說,劉雪榕趕忙點了點頭。
“劉姐,公司裡面沒什麼危險吧?”
雖說劉雪榕曾經跟我說過,現在公司裡沒有人,但是我還是比較擔心,於是又問了一遍。
“這個你放心,沒有人的,昨天是週六,大家都放假休息了,現在公司裡連個鬼都沒有。”
劉雪榕很自信的回答著,畢竟作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宅女,這麼多年下來,對公司的瞭解肯定比我要多得多。
說罷,咱們幾個透過大門前的人臉掃描器,順利的進入了寶拉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