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梟獍走的很吃力,他的視線無法聚焦,眼皮子不停的在顫抖,汗水一直在往外冒出。
最後一步,他跪在了帝歌身前。
就像是戰場上戰敗的將軍,微垂著頭,銀甲碎裂,傷痕累累,斷臂血未乾。
悽清,頹靡,絕望。
他抬了頭,目光晃動,極力在找尋焦距注視眼前的人。
下一刻,伸出了那隻未斷的右臂,手指發顫的觸碰上了女人的臉頰,隨後冰涼又炙熱的手掌緊緊貼了上去。
帝歌瞳孔一縮,呼吸更慌亂了。
她僵硬著沒有動彈分毫。
赫連梟獍張了張嘴,“別哭……”
兩個字一出來,帝歌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劃過了臉龐,隨後灼燙在了男人的手指。
赫連梟獍的手又是一顫,“別哭,靳小天你別哭,你一哭我心臟疼的厲害……”
“別哭,我不疼,一點都不疼……”
“就是有點醜,你別看……”
帝歌的眼淚不斷順著那道清淺滑下,她張嘴的一瞬是發顫的,聲音沙啞至極,“我沒哭……”她還在試圖克制自己,臉上不該有的表情都壓下去。
赫連梟獍沒說話了,目光沉溺又眷戀。
他帶著薄薄繭子的指腹磨挲掉了女人的眼淚。
但似乎無濟於事,因為很快又有淚水滑過。
帝歌:“你想做我的男人?”
“想要這個孩子?”
赫連梟獍乾燥的嘴唇裂開一道細淺的血跡,苦笑著說:“靳小天你知道的……”
在愛上你的那一刻,就從來沒想過回頭,只認定你。
刀山火海也好,萬丈深淵也罷。
就算只剩下一口氣,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