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到現在都沒見二老爺,原來是出遠門了,杜塵瀾恍然大悟。至於那晟哥兒,應該就是二房的庶長子了,今年才十五歲,也已經說了親,婚期就在明年。
只是杜塵瀾聽說自家父親也是為府上辦事的,照理說這種活計往常不是應該父親代勞嗎?怎會叫了二老爺去?看來大老爺對三房還是有些信不過啊!
杜塵瀾看了父親一眼,見杜淳楓緊抿著唇,面無表情,但他卻從杜淳楓眼中看出了不甘。即便對方低著頭,但他個子小,自然能看到杜淳楓的眼底。
另外兩房其樂融融,三房在一旁做冷板凳。等這些人母慈子孝過後,三房才跟著眾人出了正房。
回去的路上,三人都比之前沉默了不少。錢氏臉色陰沉,腳下生風。就連杜淳楓也是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
杜塵瀾不禁覺得自己待會兒的請求有些懸吶!這兩人心情如此欠佳,真能答應自己出府嗎?
等三人回到三房正房之後,錢氏便冷著臉讓丫頭擺飯。
杜塵瀾到嘴邊的話也只好嚥下,這時候不是提出府的好時機,好歹等用過早飯再說。
“你看看二嫂,每日裝腔作勢,讓人倒盡胃口。巴結長房也就罷了,還總要踩咱們三房一腳。今兒還想提瀾哥兒落水一事,來挑撥咱們和大房,這府上最讓人噁心的便是她。”
錢氏拿著帕子的手拍了拍圓桌,她今日尤其憋屈。要說這府上她最厭惡的是誰,那便是二房的秦氏了。
老太太對三房是冷淡無視的時候居多,只難得會譏諷幾句。大房就更不必說了,閔氏要好名聲,又要忙著主持中饋,並不將三房放在眼裡。再者她說話雖然常常綿裡藏針,但為了顯示她的大度,也不會常常叫三房下不來臺。
只有二房的秦氏,只要三房犯一丁點兒錯,她就會死抓住不放。
杜淳楓眉頭一皺,“當著瀾哥兒的面說這些做什麼?你一個長輩,怎好在孩子面前嚼舌根?”
“怎麼?難道他不知二房是個什麼德行,還不讓說了?之前二嫂對他也沒見得多嘴下留情,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可見其品行卑劣。”
錢氏一提起此事就來氣,偏偏老爺是個嘴笨的,往常都是靠她幫著回兩句。她不在時,指不定被怎麼擠兌呢?
“好了,一大清早,哪來這麼多怨氣?她就是那樣的性子,難道你是第一天與她相處?快用飯吧!我都餓了,等用完之後,我還得和大哥去鋪子上查賬!”
杜淳楓轉頭看了一眼盯著他們看的杜塵瀾,忍不住打斷了錢氏的話。在孩子面前道長輩的是非,終究不好。
錢氏冷著臉,心中煩悶不已。她不由惱恨老爺這軟綿綿的性子,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她再次看了站如松的杜塵瀾一眼,氣得撇過了頭。這二人簡直是一樣的脾性,這般軟綿,走到哪兒都只能吃虧。
不過今日這小的好歹還知道為自己辯解一二了,算是有了進步。
澤蘭拎著兩個小丫頭提著食盒進了正屋,杜塵瀾注意到她的臉色有些難看,便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到了食盒上,估摸著又是在大廚房受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