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裡有規矩,不可貿然上山。再者幾十萬人馬,山上也不可能有這麼多野物啊!”朱文覺得這位就是個公子哥兒,他之前聽讀書人講過一個笑話,不就是那何不食肉糜的故事嗎?
“你們該不會沒有養牲畜吧?除了自給自足之外,還可花銀子買啊!倘若你要是說軍餉不夠,朝廷倒是已經撥銀子下來,等著便是。”
杜塵瀾嘆了口氣,他來邊關,皇上竟然只撥了十萬兩銀子的軍餉,且現在還在途中,沒到邊關。這十萬兩銀子,聽起來不少,然而五十多萬大軍,除去日常開支,每人也不過分得一百文左右。
而下個月,朝廷還不知能不能續上。
“今日的肉食,本將軍請了。”杜塵瀾原本就要收買人心,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機會。
冼招看見杜塵瀾就十分激動,杜塵瀾成了主帥,對他十分有益。終究都是熟人,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是必然會有機會的。有杜塵瀾照應,他難道還愁不能升官?
“多謝杜將軍!”冼招立刻上前道謝。
杜塵瀾朝著他笑了笑,這小子本事不錯,可以收入自己麾下。
眾士兵立刻歡呼,有肉吃誰不高興?他們每天啃著饅頭就著鹹菜,都快忘了肉是什麼滋味兒了。
朱文看著杜塵瀾只用肉就收買了人心,不禁心下暗罵,這些眼皮子淺的,沒吃過肉嗎?
......
“將軍!”兩名士兵將手中抬著的屍首放下,向著荻砑南行禮道。
荻砑南鐵青著臉,看向抬著的屍首,而後頭也不回地進了定安的營帳中。
“叔父,此次咱們損失了一萬士兵。”荻砑南一進營帳中,就沉聲道。
“定安將手中正在縫的皮甲放下,“年輕人沉不住氣。”
荻砑南氣得用拳頭狠狠砸向桌子,“咱們損失了一萬人,讓我知道是下的毒,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定安看了荻砑南一眼,沉思了片刻,隨後道:“杜塵瀾來邊關了。”
荻砑南一楞,隨後不屑地道:“叔父為何對他如此忌憚?聽說他是個讀書人,就是個文官,縱然有幾分武藝,難道還能敵得過叔父不成?”
定安嘆了口氣,“你們可別小看他,此人雖年少,但能被大郡皇帝派來邊關,必然是有過人之處的。這幾日加強練兵,速速調來援兵。”
荻砑南有些為難地道:“就近抽調一萬兵力,有些困難。”
誰想定安竟然搖頭,而後伸出一隻手來,“不!不是一萬兵力,而是至少五萬!”
“什麼?五萬兵力?這不可能,根本調不來。不能只顧這裡,請叔父三思。”荻砑南連連搖頭,他覺得攻打大郡,現在的兵力已經足夠了。
“這是軍令,即刻去辦!”定安態度十分堅決,杜塵瀾此人他是瞭解過的,他覺得此人不可小覷,不能掉以輕心。
荻砑南還要相勸,卻聽得定安道:“你當這一萬人是如何中毒的?那晚的人,就是杜塵瀾。”
荻砑南大吃一驚,“您是說那晚來下毒的,是杜塵瀾?”
“正是!探子說杜塵瀾他們到了邊關,正在卞道府修整,可我覺得昨晚摸到咱們軍營來的,就是他。杜塵瀾雖是個文官,但他武功不弱,傳聞江湖上風雲榜單,他已經位居榜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