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開口,卻聽見甬道中傳來行軍的聲音。皇上連忙抬頭看去,只見大批人馬從甬道中出來。
總算來了!戰事平息了,衛所計程車兵才到,皇上的臉色發沉。
杜塵瀾轉頭看向湧出來的軍隊,不禁唇角微微勾起。他眼中異彩連連,來了!一次解決,可省了他不少精力。
他走到皇上身邊,負手而立,“皇上,咱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皇上聞言納悶,他隨著杜塵瀾的目光看了過去,當看到為首騎在馬上的人時,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紀蔚!”皇上緊緊盯著馬上那意氣風發之人,他沒想到,時隔十多年,還有機會再見到紀蔚。
剛才沒細看,他還以為是衛所的兵力趕到了。他看向紀蔚身後之人,心下一沉,右營提督武俊。武俊的旁邊,是一個他並不感到意外之人,曲國公府二房的嫡子曲容翰。
杜塵瀾看著漸漸靠近的成王,此人等得太久了,毅力還是可嘉的。
紀蔚的目光環視四周,當看到滿地的屍首時,不禁心中一驚。在屍堆中搜尋了一番,終於在前方發現了紀蘊的屍體。
唇亡齒寒,紀蘊死了。他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堅毅,他與紀蘊一樣,既然已經踏出這一步,那便再也無法回頭了。
實現轉移,他的目光投向了皇上身邊的杜塵瀾。
少年手中的長劍在冬陽中閃爍著森冷的光芒,上頭還殘留著血跡,鮮血順著劍刃淌下,與隨風飄搖的明黃色穗子成了鮮明的對比,讓成王有一瞬間的愣神。
那日,也是這樣寒冷的冬日。身著銀色盔甲的顧玄瑧在中毒之後,依舊所向披靡。
只可惜,顧玄瑧終究不是神,毒隨著內力在身體內亂躥,不過堅持了半個時辰,顧玄瑧便倒下了。尚方寶劍是父皇賜給顧玄瑧的,鮮血順著劍刃淌下,明黃色的穗子被染成了濃郁的紅色。
顧玄瑧臨死前,他躲在暗處,看著那張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明白了顧玄瑧的意思,那是解脫。族人被滅,只留他和孩子活著,那是煎熬。
記憶中的身影與眼前的少年重合,這把劍又落在了杜塵瀾手中。
禁衛軍也察覺出不對來了,連忙將皇上包圍在內。
在離皇上十丈之遠時,成王勒住了韁繩。他笑著看向皇上,道:“老四,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皇上冷笑,“朕就知道三哥你沒死,這些年一直藏在暗中操控朝堂。”
成王點了點頭,而後嘴角牽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老四你的本事也不小啊!當了這麼多年的傀儡皇帝,竟然也有翻身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