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爺請回吧!我家世子爺吩咐過了,杜大人身受重傷,不便見客!”一名護衛從醫館出來,向兩位老爺拱了拱手,道。
“這?咱們就是擔心杜大人的傷情,這才立刻前來探望的。”柳錦贇有些猶豫,這都來了,連人都見不著?
“正是!原本聽聞朝廷派了欽差大人前來,咱們早就準備掃榻相迎,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那些殺千刀的刺客,正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當真是猖狂,希望杜大人能早日痊癒!”馬寧州嘆了一聲,擔憂地道。
柳錦贇也連連稱是,“這位大人,不知杜大人傷勢如何了?世子爺沒事吧?”
“杜大人傷勢頗重,大夫說要臥床靜養一段時日。世子爺目前安好,只是憂心杜大人!”
二人忍不住相視一眼,隨後又問了幾句,道等杜塵瀾傷勢好些,再來探望。
看著二人乘坐馬車離開之後,護衛見著坊市拐角處又有馬車向醫館駛來,便對守在門口的幾名護衛說道:“不管是何人,世子爺說了,一律不見!”
“是!陳統領!”
“世子爺!下官已經在府衙給兩位備了院子,不如咱們移步府衙?這裡太簡陋,怕擾了杜大人的清淨!”知府王仁珺如此提議道。
萬煜銘望著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杜塵瀾一眼,思忖了片刻,“府衙後院兒也十分嘈雜,勞煩王知府給我準備一座單獨的宅子,要僻靜些的地兒,杜塵瀾這病要靜養。此次來檀溪府,是因為什麼,相信王知府心中有數。若是杜塵瀾不早些痊癒,他要為此付出代價不說,只怕王知府也討不了好!”
萬煜銘轉過身來,望著王仁珺的眼神中充滿冷意。
“之前檀溪府發生動亂,王知府可有盡職盡責?皇上和朝中百官都對王知府頗有微詞,還望王知府三思而後行啊!”萬煜銘語重心長地道。
“唉!世子爺有所不知啊!這檀溪府的商賈已然能隻手遮天,朝中勢力在此地等同與虛設,下官也只能明哲保身。說來也不怕世子爺笑話,下官可就等著任期一滿,被調回京城呢!是下官無能,對此力不勝任,愧對皇上和朝廷啊!”
王仁珺深深嘆了口氣,眉間的豎紋深深隆起,臉上盡是愁苦之色。
看著王仁珺愁眉苦臉,萬煜銘眼中的冷意不減。這一來先是訴了一通苦,其他的則避而不談,能在檀溪府待到任滿之人,會是等閒之輩?
上次檀溪府動亂,此人可是毫髮無傷。王仁珺是檀溪府知府,若是那些人當真殺紅了眼,怎會放過王仁珺呢?
“這麼說來,這些年也是苦了王知府了。可現在檀溪府知府還是你,你便推拖不得!”
“世子爺所言甚是!明日一早醫館開門,會有不少病人,嘈雜得很!下官的髮妻在檀溪府買了一座三進的院子,就在北城。四周都圍了高高的院牆,左鄰右舍離得也不近。若是世子爺不嫌棄,不如暫且先委屈二位,您看如何?”
王仁珺聽出杜塵瀾語氣中的挖苦,立刻便轉移了話題。
反正昭和世子的名聲他是聽過的,面對對方的刁難,他依舊是恭敬有加。
“也好!那就有勞王知府了!”萬煜銘點頭,讓小心翼翼的王仁珺鬆了口氣。
夜幕沉沉,三輛馬車趁著夜色駛進了南城一座四進的宅邸前。
“啪啪啪!”“啪啪啪!”角門上的銅環敲擊著木門,在寂靜的夜裡發出沉悶的響聲。
“誰呀?這大半夜的,怎麼還有人敲門?”門房嘟囔著,起身披衣裳,準備上前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