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謝皇上!”杜塵瀾話音剛落,周綿就端著一張圈椅來了。
杜塵瀾連忙道謝,“有勞周大總管!”
“哎喲!杜大人客氣了,奴才可不敢當!”周綿連忙客氣了一句,不過心中卻在思忖,杜大人何時聖眷這麼濃了?皇上還讓他親自看座?
杜塵瀾哪敢張狂?只坐了個椅子沿兒,心中卻在腹誹,得了!今日皇上鐵定要算計他,應該是否是為了祝有量一事。
“昨日朝會,祝有量被彈劾一事,你都聽說了吧?”皇上也沒拐彎抹角,而是開門見山道。
“回稟皇上!臣的確聽說了。”杜塵瀾立刻起身,恭敬地回道。
皇上立刻做了個手勢,“坐著說話兒!”
“今日淮南府又傳來訊息,說是淮南府知府於籌暴斃了,朕著實震驚不已。”皇上邊說邊嘆了口氣,語氣表露出了驚訝與不可置信。
杜塵瀾聞言點了點頭,臉上恰當好處地表露出了惋惜之情,道:“於知府為百姓謀福祉,竟然就此暴斃,實乃憾事。”
皇上聞言抽了抽嘴角,這小子年紀不大,不過剛入官場,就開始打官腔。
“你不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嗎?”皇上壓下心中的不快,這小子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嗎?
杜塵瀾有些驚訝地看向皇上,“的確事出突然,不過臣對此事知之甚少,難道於知府本就身子欠佳?”
“哼!聽說康健得很,因此突然暴斃,便是惹人懷疑。且恰恰是在彈劾祝有量之後,淮南府的鹽場每年出鹽是最好的,產量也多。他彈劾了祝有量之後,卻突然暴斃,難道不惹人懷疑嗎?”
皇上冷哼,他現在想知道到底是誰殺了於籌。他總覺得攝政王的計謀不可能如此天衣無縫,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處,卻又讓人意想不到。
“這裡是彈劾祝有量、侯周雲和侯培青的奏摺,你看看!”皇上示意周綿上前接過,他想聽聽杜塵瀾的看法。
杜塵瀾連忙恭敬地接過,將手上的奏摺一一開啟詳細看過,發現與洗月他們打探到的訊息並無出入。
“你說,殺了於籌的人,是否是祝有量呢?”皇上看著杜塵瀾平靜的眉眼,不禁緊皺眉頭。
其實他也發現了,乍一看杜塵瀾與之生父十分相像,然而杜塵瀾這喜怒不形於色的性子,與其生父完全不同。
杜塵瀾連忙恭敬地回道:“只看奏摺上的內容,並不能推斷出這一點。”
皇上又將一旁的狀紙攤開,“倘若再加上這份狀紙呢?於籌的嫡長子狀告祝有量謀害其父,且還有人證在,祝有量還能狡辯嗎?”
杜塵瀾卻並不所動,“您是說那逃回京城的下人嗎?臣以為,只此一人所言,並不能作為證據。皇上應該派人去淮南府了吧?等淮南府的訊息傳來,再做定論也不遲。”
“嗯!朕派了大理寺官員去淮南府,先捉拿祝有量,只是尚未派欽差前往。”
皇上頓了半晌,又道:“你覺得那下人所言是真是假?”
杜塵瀾沉吟半晌,心中卻愈發肯定皇上要保祝有量了。如此一來也好,雖說十分麻煩,但孔德政若是辦好了差事,得了實權之位倒也名正言順。
“只憑他一人逃離他口中所述賊人的追捕,想必是功夫了得?皇上不如多審問審問,無需屈打成招,多審問幾遍,或許就能找出其中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