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少爺回來了,她看著很激動。又突然尋上門來,要將祖傳的扇子買賣與咱們合夥,這怎麼看都令人詫異。而少爺竟然答應得這麼爽快,不過倒是瞧不出他對那卞老太太有什麼特別之處。”
“不過安家如今這般落魄,定是覺得咱家少爺前途光明,這才想攀個高枝兒?”金媽媽想起之前逢過節,安家都會送來厚禮,而少爺多半都是收下,雖說府上會回差不多的禮過去。
“許是咱們多想了!安家尋求咱們庇佑的目的明顯,瀾哥兒的態度也很是尋常。”錢氏將此事埋藏在心底,卻想起了剛才就被管事交出去的老爺。
今晚,她得問上一問。
次日巳時三刻,杜塵瀾乘坐的馬車在德望樓院子後的角門處停下。洗月率先上前敲了三聲,須臾之後,便有人前來開門。
開門的是位年約四十上下的男子,看穿著應該是位管事。
“敢問你家主子可是杜大人?”管事的越過洗月朝著馬車那望了一眼,而後問道。
洗月出示了自家大人的令牌,“正是!”
管事仔細辨認過後,連忙喊著院子裡候著的一名小廝上前將門板卸了。
酒樓的陳掌櫃上了二樓,從最隱蔽的一條過道走過,越過一盆盆開得正豔的山茶花,往最裡間的廂房走去。
他對著雅間的門敲了兩聲,門內有人道:“進來吧!”
陳掌櫃看了一眼守在門邊人高馬大的練家子,連忙恭敬地開啟門走了進去。
“老爺!杜大人來了!”陳掌櫃見著一名身著葡萄紫圓領長袍的男子背對著他立於窗前,立刻稟報道。
“引他進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厚重感。
杜塵瀾隨著管事的往二樓走去,他扶著洗月的手邊走邊檢視四周的地形。這裡有些偏僻,隱約還能聽到前方坊市的吵嚷。
“就在二樓!您目前腿腳不便,這?”管事回身看了一眼杜塵瀾,有些為難,之前老爺也沒說這位腿腳不便啊!
“無妨!”杜塵瀾朝著洗月看了過去,示意洗月揹他上樓。
洗月二話不說就蹲下了身子,少爺的身子輕,揹著上樓對他來說輕鬆得很!
杜塵瀾他們剛到雅間門口,便看到了守在門外的陳掌櫃。
“杜大人!我家老爺已經恭候多時了,請進!”陳掌櫃將門開啟,對著杜塵瀾比了個手勢。
杜塵瀾讓洗月等在了門外,他知道今日必定會問出不少密辛,洗月暫時也不便在場。
他一進雅間,身後的屋門便關上了。他轉頭打量起了屋內,不過是很普通的雅間,屋子不算小,擺在花几上的依舊是一盆山茶花。屋內燃著炭盆,杜塵瀾一進屋子,便只覺得一股熱氣直衝面門。
他的目光落在對面一道立在窗的身影上,身量瘦長,鬢髮有些斑白,背對著他,負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