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頓時氣得拍了杜塵瀾一掌,道:“年少不懂事,這是......”
杜淳楓輕咳一聲,有些話可說不得啊!皇上賜的,你能說不是福氣?
錢氏立刻回過神來,不禁懊惱,險些一時衝動,口無遮攔。她現在成了官太太,日後定要更謹慎才是,可莫要給兒子添麻煩。
“那你快坐下,不是正骨了嗎?傷筋動骨一百日,哪有這麼容易好?這段時日腿還是莫要著力,否則日後成了瘸子,該如何是好?”
杜塵瀾笑著看兩人說話,眼中盡是笑意。這樣溫馨的氣氛,讓他覺得精神百倍,心情愉悅。
卞氏已經站起了身,她仔細打量著杜塵瀾。上次在孩子他大伯那兒只看了一眼,她過於震驚,沒有細看,這次她將這少年瞧了個清楚。
當初傳狀元郎乃是天人之姿,姑娘們都趨之若鶩,算是才貌雙全,在京城很是有名。
後來見著此子,她才知道,這位狀元郎,與顧玄瑧當真像極了。然而雖像極了父親,然而一顰一笑中,卻又有幾分像養女。就是那樣的神態,淡定從容,溫文有禮,眉眼間盡顯溫柔。
養女安毓書是個美人,不過安毓書的母親是江南姑娘,因此她的性子有些溫婉,不驕不躁,很是端莊嫻雅。身量不高,卻十分有氣度。若是擱在京城那些世家女之間,也是出挑的存在,一眼就能看到她。
當年安毓書以商賈家養女的身份嫁入侯府,成為世子夫人,是京城多少貴女羨慕嫉妒的存在。只可惜紅顏薄命,世子夫人的身份給了她榮耀,卻要讓她用性命來換。
不到十年,榮華富貴煙消雲散,最後只成了一抔黃土。
看著杜塵瀾與錢氏十分親近,卞氏心中很是酸楚。若是書兒還在,一家四口在一起該多好?杜塵瀾也不再是商賈出身,而是尊貴的侯府公子。
安毓書的音容笑貌在腦海中拂過,卞氏嘆息了一聲。當年她以為安毓書是老爺在外養的外室女,可後來老爺對她說出實情之後,她對安毓書還愧疚了許久。她膝下也沒有女孩兒,自然將安毓書當成了閨女對待。
定了定心神,將飄飛的思緒拉回,卞氏笑著道:“這位便是杜大人吧?民婦拜見大人!”
如今的杜塵瀾是官員,她身為名義上還見不得光的長輩,必須得行禮。
杜塵瀾將目光投了過去,他剛才就已經和惜秋打聽了,知道是安家的二老太太來了。聽聞安家後院婦人與母親走得很近,杜塵瀾還是派人去打探了一番,提防還是要的。
“原來是卞老太太,快快請起!”杜塵瀾稍稍避過,總歸是生母的養母,他全受了禮可不好。
“喲!你瞧我這記性!竟是忘了有貴客在此,還忘了給你們引薦,不過瀾哥兒竟然認得安家二房的老太太?”
錢氏雖心中疑惑兒子為何會人的卞氏,但還是朝著卞氏道:“將才忘了引薦,是我不對,這就是我兒!”
卞氏看著笑得一臉開懷,臉上盡是驕傲的錢氏,臉上露出幾分勉強的笑意。
“是!早就聽聞杜大人是丰神俊朗、才高八斗的少年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太太可真是好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