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培青出列,這次攝政王掌握了先機,他必然不能讓攝政王得了便宜。還有杜塵瀾這吃裡扒外的小人,皇上對他如此看重,他卻利用皇上對他的信任,反將了皇上一軍。
“如今新稅法還未施行,臣卻早已聽到了風言風語,多數持反對意見,還有商賈已經義憤填膺,聯合起來要朝廷給個說法。”
侯培青看了一眼攝政王,這會兒他們與杜塵瀾聯合起來了。杜塵瀾與他沒有交情,即便他們同為督察院官員也是一樣的,只要礙了他的道,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侯大人可真會危言聳聽,只是小部分礦山主出來反對又如何?你可問問那些個百姓,是否能同意?本官倒是覺得這是真正的惠國利民之舉。”
刑部尚書方道靜出列,他忍這位很久了,為了個庶子,將朝中攪了個天翻地覆,還有完沒完了?
周綿見內殿有個小內侍正在探頭探腦,連忙掃視了一下殿內,見眾人的注意力並不在他身上,便轉身去找那小內侍了。
皇上留意到這情況,心中一喜,定是杜塵瀾回來了。算了算時辰,他之前預計會在昨天傍晚到今天清晨,許是馬車走得慢了些,還好不算晚,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周綿回來之後,湊近了皇上耳邊道:“皇上,昭和世子與杜大人已經在太和殿外候著了。”
攝政王見著兩人交頭接耳,不禁嘴角牽起一抹笑意。是嫡子回來了,皇上不就正等著呢嗎?
“各位愛卿既然有異議,那便讓提出此稅法改革的杜愛卿,來為眾人解釋吧!”皇上輕咳了一聲,對殿內的眾人道。
眾臣聞言大吃一驚,杜塵瀾回京城了?
“宣右僉都御史杜愛卿!”皇上對身邊的周綿道。
攝政王臉色頓時一沉,他看了一眼皇上,二人一同回來的,只見杜塵瀾,有些說不過去吧?
“宣昭和世子!”皇上可沒錯過攝政王這一眼,如今還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得顧及一二。
皇上環視了一眼殿內,見大臣們神色有異,心中卻奇異地舒坦起來。
杜塵瀾被兩名內侍攙扶著,往太和殿內走去。邊上臺階,他還邊在心中抱怨,臺階做那麼高做什麼?他的腿現在不好使力,今日之後,該不會要瘸了吧?要是成了個瘸子,他完全不敢想象。
萬煜銘走在前方,見狀停下腳步,對兩名內侍說:“勞煩二位,本世子覺得還是將他背上去吧!莫讓皇上和諸位大人久等!”
兩位內侍連忙搖頭,“這可使不得!”
連皇上都要走著上臺階,杜塵瀾一屆官員,竟然還敢讓人背?剛才這位杜大人得了皇上的恩准,坐了轎子入宮,已經是最優待的了。
“二位也看見了,他的腿傷了,不能著力,即便有你們攙扶,這扛著上去,還不知要耽擱多久呢!”萬煜銘覺得杜塵瀾實在走得太慢,耽誤他回去洗澡。
“不必!我能走,你先去吧!”杜塵瀾可不敢放肆,若真背上了,不用等明日,待會兒就得被那些官員的唾沫星子給噴死。
隨著一聲聲的唱喏,杜塵瀾忍著腳疼,一步一步走上了臺階。他心中默唸,回去一定要叫大夫再看看,否則真成了瘸子,連官都做不成了。
“臣杜塵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杜塵瀾在萬煜銘行禮過後,立刻匍匐在地,剛才那兩名侍衛將他扔下的模樣,像極了他是罪臣。
“哈哈!杜愛卿有傷在身,快快平身!”皇上見著杜塵瀾剛才齜牙咧嘴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