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回來?”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杜塵瀾頓時有些錯愕。他抬眼看去,發現門邊倚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因揹著光,看不清容貌,但他知道,這是萬煜銘。
“你來了?”杜塵瀾本想從窗而入,現在倒是不必了。
“你去了哪裡?”萬煜銘看著越走越近的杜塵瀾,面沉如水。
“你不是知道嗎?還要問?”杜塵瀾輕笑著說道。
他越過萬煜銘,想進入屋內,卻不想叫對方攔住了去路。
“你的武功尚未完全恢復,竟然敢冒險去探礦山?那些人要抓的人就是你吧?與你一同查探的人是誰?”萬煜銘看了一眼杜塵瀾的穿著,是一襲夜行衣,他不禁想到這兩日柳家正在到處抓人,。
“你可知這般有多危險?你若暴露了自己,那咱們做的這麼多準備就功虧一簣了。屆時不但你得丟了性命,就是我也要受罰。這兩日那些商賈已經在懷疑你了,時不時地來宅院試探,就連王仁珺也坐不住了。既然想到了法子應對,你就不能忍上一忍?”
萬煜銘沉著臉,口鼻中噴出的熱氣撲在杜塵瀾的臉上,杜塵瀾可以察覺出對方的火氣不小,也不知是不是上火了。
“嗐!其實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我這不也是想再尋些對方的罪證嗎?這段時日還要多謝你幫著遮掩,我才辦成了一些事兒!”杜塵瀾往後退了退,難得地沒回嘴,只是鄭重地拱手謝過。
萬煜銘隨之一愣,原本還想著與杜塵瀾爭執一番,讓對方行事別這般自我。誰想杜塵瀾竟然這般鄭重地答謝,倒是讓他不自在起來。
他率先轉身進了屋子,杜塵瀾緊隨其後。
“你去找過毛全忠?”萬煜銘打量了杜塵瀾一眼,見其並無異常,這才將目光投向了別處。
“呵!看來毛將軍與你們王府交情不淺吶!”杜塵瀾冷笑了一聲,突見萬煜銘的臉色又沉了下來,不禁收斂了起來。
毛全忠是攝政王一脈的,既然此人現在駐紮在檀溪府外,他暫時與對方結盟,自然也越不過萬煜銘了。還是不能將萬煜銘徹底惹毛了,在檀溪府還要用對方的人馬。
“倒也不是想瞞你,只是怕知道的人太多,未免洩露計劃。”
萬煜銘縱然心中有氣,但也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今日杜塵瀾對他的脾氣有所遷就,他也不能得寸進尺。
“你有把握嗎?開弓沒有回頭箭,就怕事情沒辦成,反倒將他們徹底激怒。屆時不管不顧,興不義之師,咱們可就成大郡朝的罪人了。”
杜塵瀾輕笑,“這世上沒有人做事有十成把握的,若是前怕狼後怕虎的,便只能裹足不前。我連身家性命都壓上了,還會怕這點難處?左不過是個死,你放心,連累不上你的。他們不會將你認同為與我為伍,除非你們王府交出大權。”
萬煜銘突然無言以對,他沉默了半晌,看了坐在桌邊喝茶的杜塵瀾一眼。
也對!反正杜塵瀾已經沒有退路了,三月之期已經過了大半,倒不如賭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