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打一頓,也還是要開門。我將門開啟,他們反而不會進來!今日的事兒不容易瞞住,但讓他們別出去亂說,還是成的。他來道歉,若是帶了柳家的誠意過來,也能給你們江家挽回幾分顏面。回去吧!不要意氣用事!”
杜塵瀾嘆了一聲,這小子是涉世未深嗎?考慮問題可不夠全面。
那些人根本沒離開過江家的莊子,都在莊子外等著呢!說是抓到了人,出了莊子就在外頭等著,看看要抓的人會不會從江家的莊子出來,這是聲東擊西。
等了半晌,卻沒看見有人從莊子裡出去,那只有兩種答案。一是人還在莊子裡,二是人根本沒進江家的莊子。
不管是哪一種,自然還是要再搜一次,才能讓人放心。
他剛才將門大開,就是為了讓對方看清屋內的情況,就連帳幔都是掀開的。屋內陳設簡單,一目瞭然。
剛才那男子之所以能躲在屋內,沒被他們發現。則是因為對方正好躲在帳幔後的一處陰影處,因著之前屋裡沒人,杜塵瀾便有些大意,並未多留意。
其實,只要往那方走兩步,就能看見對方。應該是趁著他離開屋子,屋內沒人,慌不擇路躲進來的。
大致看一眼,便能看個大概,沒什麼搜尋的必要。再者杜塵瀾態度坦然,對方便覺得,即便進去,也會無功而返。因此,不想再多此一舉。
江家姑娘與那些礦工並無關係,自然也無需為對方隱瞞。
且對方也不是毫無顧慮的,畢竟欽差和昭和世子來了檀溪府,告到官府,總是他們理虧的。
對方可是想了萬全之策,從始至終,都在算計江家。
江思良頓時洩了氣,他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麼,不過就是心中一口鬱氣發不出,憋悶地難受罷了!轉身朝著杜塵瀾行了一禮,隨後便垂頭喪氣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杜塵瀾沒再理會,在皇權統治下,這根本算不得殘酷。這樣的事兒,在官場上十分常見。你勢不如人,官職品階不如人,自然要每日伏低做小,受盡委屈,這就是權勢!
這才多大點事兒?日後行商,見識多了,自然就強大了。
杜塵瀾轉身進了屋中,將屋中燃著的香爐拿了出來,遞給了蓮白。
“今日頭疼,傾城香太濃,我聞著不適,你將裡頭的香倒了吧!”
蓮白接過香爐,開啟看了一眼,道:“不若奴婢給您換個安神香?”
“不必!明日再說吧!”杜塵瀾說完,便將門關上。
蓮白嘟囔了一句,“這有些浪費啊!”
打發了蓮白,剛將門關上,帳幔後面的轉角處便走出一人,正是之前藏在杜塵瀾屋內之人。
對方正要說話,卻見杜塵瀾打了個手勢,連忙禁了聲。
二人相顧無言,在等了一刻鐘之後,杜塵瀾開了房門,朝著旁邊輕輕喊了一聲,“蓮白!”
等了片刻,對方毫無反應,杜塵瀾走近對方門前,仔細聽著屋內的動靜。他的內力恢復了不少,自然感知到了對方綿長的呼吸,這才放下心來。
杜塵瀾回到屋內,蓮白喜歡傾城香,香爐中剛換了香不久,蓮白自然捨不得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