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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之夜,沒了白日的燥熱,從半開的窗臺處,吹來絲絲涼風。
杜塵瀾就著燈燭,正在給今日畫的蓮塘裡的荷葉上色。
窗臺再次傳來輕微響動,杜塵瀾抬起頭,看向慢慢被開啟的窗戶,也不覺得意外。
“怎麼這會兒才來?”杜塵瀾放下手中的蓮塘圖,含笑看向那處。
黑影身形一頓,跳進屋內之後,扯下面紗,疑惑地道:“你怎麼知道我要來?”
杜塵瀾隨之一楞,“怎麼是你?”
黑影快到杜塵瀾面前,不禁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是誰?你在等誰?”
杜塵瀾有些奇怪,他等的是天一,結果來的是萬煜銘。
“你來作甚?有什麼訊息嗎?”杜塵瀾疑惑地道。
“沒什麼訊息,就不能來看你嗎?”萬煜銘自顧自走到床邊,仰面躺下,發出一聲長嘆。
“無事不登三寶殿,您可是大忙人!”杜塵瀾希望萬煜銘說完了快走,天一馬上就要來了,他還有事兒要交代,不能讓萬煜銘知道。
萬煜銘側過身,擺了個側臥的妖嬈姿勢,嘟著嘴道:“我在外東奔西走,還得為你打掩護,每日提心吊膽不說,還累得慌。你這個沒良心的,一點也不關心我!”
杜塵瀾被對方的怨婦口氣驚到,生生打了個激靈,“別!有事兒快說!”
“哎?你幹嘛急著讓我走?是想和誰私會嗎?”萬煜銘眯起了眼,狐疑地上下打量杜塵瀾。
一縷髮絲垂至杜塵瀾胸前,雋秀的五官在燭光的映襯下,眉眼間溫柔了不少。只要不開口說話,還真就和女娃子一般。只可惜,這廝一張嘴,能氣死人。
“嘖嘖!這張臉倒是能唬人,難怪那慕然流連在莊子外不肯走呢!”萬煜銘嘖嘖出聲,若杜塵瀾真是個女娃子,他就娶了。娶誰不是娶,好歹還賞心悅目呢!
杜塵瀾沒搭理萬煜銘的貧嘴,皺眉可道:“那慕然還沒離開?”
“你以為你那下屬怎麼還不來呢?那慕然的功夫不差,他怎敢進來?被抓到了,可就出大事兒嘍!”萬煜銘嗤笑了一聲,語氣中滿是幸災樂禍。
“我說!”萬煜銘突然從床上彈起,臉湊向端坐在桌旁的杜塵瀾。
杜塵瀾連忙後仰,這人什麼毛病?說話就說話,湊那麼近作甚?
“你是不是藏了誰?”萬煜銘盯著杜塵瀾的雙眼,想在杜塵瀾眼中看出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