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瞿!瞿瞿!”良三在床上翻來覆去,聽著外頭蛐蛐兒的叫聲,伴隨此起彼伏的蛙鳴,吵得他腦仁疼,徹夜難眠!
“呼嚕!”旁邊傳來了呼嚕聲,聽在良三耳中如平地炸雷一般,讓他深深嘆了口氣。
他們住著的,是泥牆草棚房,夏日倒是涼爽,算不得多悶熱,但冬日就只能蜷縮在一起取暖。屋內對立兩排大通鋪,一張大通鋪上睡了十五人,擠擠挨挨,冬日好歹能取暖,可夏日還是有些遭罪。
“啪!”良三感覺到手臂上有些刺痛,立刻一巴掌呼了上去。土房子漏風不說,蚊子多的都能將人給抬了。
這還是之前已經燻過艾草的,否則大夥兒明早起來,身上都會長滿了包。
他忍不住起身,打算去外頭涼快涼快!輕輕開啟屋門,良三站在門外看向夜空。今日月明星稀,不過東邊那顆星卻異常明亮。
他長出一口氣,來到這裡已經多久了?每日都是勞作,都分不清多少個日夜了。
“三哥!睡不著?”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良三沒回頭,便知道來人是誰。
“你也睡不著?”良三找了塊大石坐下,將視線投向白日裡想探尋的那處山洞。
“有些熱,今兒個還有些心神不寧!”精瘦的漢子來到良三身邊,也跟著坐了下來。
“你也察覺出不對來了?”良三轉頭看向玖五,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
“是!今兒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那處為何會傳來這樣的動靜?且還不是子時,你沒發現西區那裡少了兩人嗎?我在歇晌時留意過,一個是嘴上長痦子的黑臉漢子,還有一個瘦高個兒,都是今年剛被髮配到這裡來的。”
玖五皺著眉頭,他今晚睡不著,也是對白日裡發生的事兒而擔憂。
“是!我也發現了。之前咱們這些勞工裡頭也少過人,不過那都是三年前的事兒了,那三人失蹤之後便再也沒出現過。那些監工也當做沒發生一般,無人過問,這三人到底去了哪兒,至今也不知曉。”
良三有些焦慮,這一待就是十年了,這樣的日子也不知何時是頭。若非他有武藝在身,否則早就是被蓋上一抔黃土了。
“今日那些監工也十分反常,他們對那處忌諱莫深,似乎十分懼怕,就連秦棍都沒來找麻煩。也不知那裡頭有什麼,讓他們這麼害怕。”玖五對此有些好奇,但他明白,一定不是什麼好地方。
那戛然而止的慘叫聲,是人發出的。只來得及喊一嗓子,之後便再沒了動靜,怕是凶多吉少。
“你說今日那西區少的兩人,會不會就進了那山洞裡?”良三湊近玖五耳邊,小聲地說道。
“我也有此猜測,只是每個月都會傳來這樣的慘叫,之前都不曾動過咱們這裡的人,這次和三年前那次有何不同?難道那五人有特殊之處?”玖五心中有許多疑問,更擔心會不會輪到他們?
良三沉思了片刻,道:“許是出了什麼意外,這次看著十分急切,應是沒找到人,臨時拉了兩人湊數?”
玖五聞言深以為然,“有可能,可他們明日還會不會抓人去?到底那裡頭有什麼?這柳氏可真是邪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