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白立刻表現地十分惶恐,她將托盤放在了桌上,立刻屈膝行禮,“這?奴婢怎麼敢?只是怕他對大人不利,因此才多嘴問了一聲,是奴婢僭越了!”
杜塵瀾揚了揚眉,之後便將注意力放在了托盤中的甜白瓷的小碗上,“這是何物?”
這不是他的丫頭,等上個把月,他就得將人還回去,自然不必越俎代庖,替別人家管教下人。
“是酸梅湯!天氣酷熱,奴婢便想著給大人煮上兩碗,給您解解暑氣!之前還放在井裡頭鎮著呢!這會兒正涼著,您快喝!”見杜塵瀾揭過此事,蓮白也識趣地沒再提,臉上立刻掛了幾分笑意。
世子爺可是吩咐過,得好好伺候杜大人,若是惹了大人不快,回去拿她是問。
“有心了!不過這裡是江家,注意咱們的身份,在離開之前,不可以大人稱呼!”
夜半,杜塵瀾坐在床上修煉,能恢復一點是一點。
想起空間內的錦盒,他想將其拿出來再次檢視,正準備行動之時,卻聽得窗戶發出一聲細微的響動。
他立刻警覺地看向窗戶,右手將枕頭上下的匕首抓住,透過朦朧的帳幔,一瞬不瞬地盯著窗戶。
窗戶被輕輕開啟,一道黑影躡手躡腳地從窗外跳進了屋內。杜塵瀾的心提了起來,此人夜半闖入他的房中,看那輕巧的動作,應該武藝不錯。
在豆大的燭光之下,黑衣人先是將屋內打量了一番,而後將目光定在了帳幔上。
杜塵瀾仔細觀察著對方的身形和動作,他覺得此人有些眼熟。思忖了片刻,待對方往這邊走來,他輕哼了一聲,拿著匕首的手放鬆了不少。
黑衣人腳下一頓,動作倒也不如剛才那般小心翼翼了。
“這深更半夜的,你還不睡?”慵懶的聲音響起,來人走到床邊拉過一張圓凳坐下。
“你不也沒睡嗎?不是說被人監視著一舉一動?我看你倒是挺自由!”杜塵瀾冷笑了一聲,將匕首塞在了枕頭底下。
“你還真是沒良心,不是為了給你傳訊息來,我會冒險出來?”萬煜銘上前,一把撩開帳幔,他可沒有和人隔著帳幔說話的習慣。
猛一拉開帳幔,萬煜銘發現杜塵瀾正盤腿坐在床上,對習武者來說,這並不奇怪。奇怪的是,杜塵瀾竟然著女子的衣裙坐在床上。
萬煜銘隨之一愣,隨即忍住笑意,道:“聽說你今日去見江家的長輩了?沒露出馬腳吧?”
這不是廢話嗎?杜塵瀾翻了個白眼,“露出馬腳我還能在這兒?說吧!可是查到了些什麼?”
萬煜銘的目光掃過杜塵瀾脖頸間的小立領,隨後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離這麼近作甚?還嫌不夠熱?”杜塵瀾見狀只得往床裡邊挪了挪,卻不想對方索性躺到了床上。
“我應付了那些人一天,累得慌!”萬煜銘低沉的聲音響起,索性閉上雙眼,竟然不再言語。
“我明日過後應該會挪去莊子上,待在江家十分不便,我裝不了這麼久!”杜塵瀾將自己的打算和萬煜銘說了,之後他們還得聯絡。
“也好!這江家雖不是大戶人家,但院牆倒是不矮!”萬煜銘似乎聞到了一股傾城香的香味,不禁有些疑惑。
這江家也喜歡燻傾城香嗎?他轉頭看了一眼杜塵瀾,卻發現對方正在垂眼看他。這一刻,他突然覺得有些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