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身子隨之一僵,連呼吸都重了幾分。
“是哪個大夫說的?怕是醫術不太高明,你的年歲並不大,再找幾個大夫看看,必定是有辦法的。”
攝政王思忖了片刻,又道:“我認識一名專看婦人病的大夫,他的醫術在京城也是首屈一指。找個機會,讓他來把脈。”
廖氏只覺得渾身發冷,徹骨的寒意融入了骨髓中,讓她忍不住顫抖起來。
“不要胡思亂想,下次還有機會,這次他來的不是時候,你的性命最重要。你也說查氏盯得緊,她既然能算計你,那就說明她時刻都在監視著你,也發現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咱們不能再將把柄送到她手上了,她此刻怕是就等著揭穿咱們,好將咱們一網打盡呢!”
攝政王摸著廖氏的臉頰,吻了吻她的額角,以示安撫。
等攝政王走後,拂曉才進入了屋內。她看著呆坐在椅子上的廖太后,上前輕輕喚了一聲。
“娘娘!咱們得回去了,不然會惹人懷疑。”拂曉勸道。
“終究是不同了,當年他能為我捨棄皇位,如今他卻在算計我。他不就是想從我這裡得到紀蔚的訊息嗎?他也覺得紀蔚沒死吧?懷疑我與紀蔚勾結,這才找上我的嗎?”
廖氏低啞的嗓音在屋內響起,讓拂曉無言以對。娘娘這麼說,已經能看出攝政王對這個孩子的態度。
“在後宮這麼多年,還看不清男子的薄情寡性嗎?無論是不是帝王,都是一樣的。”廖氏深呼吸,想將心中的鬱氣排出。
“既然你無情,那就別怪我無義。”反正她之前也是存著利用的心思,就看誰能笑到最後吧!
當年她毫無根基,皇帝也一樣坐上了龍椅,如今她自然也不會輸。
“娘娘,那這孩子?”拂曉有些擔憂,大夫說了,若是墮胎,實在太過兇險,娘娘年事已高。
“哀家自然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賭!”
......
“你妹妹不能說話,你得帶著她,莫叫人欺負了她去!知道嗎?”江源鳳對著嫡長子,意有所指地道。
“是!身為兄長,這是我的責任。”江思良轉身看了一眼走在他們身後的江淑媛,比他還高半個頭的女子在丫頭得攙扶下,走得倒是十分穩當。
這娉婷的身姿,讓他不禁抽了抽嘴角。這副好模樣,誰也不會想到竟然是個男子假扮的。
杜塵瀾臉上覆著面紗,一身藕荷色的小立領右衽短上襦,下著豆綠色的挑線裙子,層層疊疊的裙襬如同初夏池塘內交疊的嫩綠荷葉一般,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行動間腰間掛著的禁步絲毫未動,看著規矩嚴謹,一副教養極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