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何目的?”老太太深吸了口氣,她怎會不瞭解女兒的性子?必是提了什麼非分的要求,且還與杜氏有關。
“他......”杜菁支支吾吾,眼神閃爍不定,讓老太太氣不打一處來。
“你若不肯說,那就滾回你的清河縣去!”老太太按著起伏的胸口,兒女都是債啊!
“母親!”杜菁連忙抱住老太太的胳膊,泣不成聲。
“他說讓夫君拿出十萬兩,還說要見瀾哥兒。”杜菁抽抽噎噎地將話說完,讓老太太更覺得心梗。
“十萬兩?他這不就是訛詐嗎?故意設了圈套,就是想要銀子?”老太太聽得前面那句話,頓覺得五臟六腑燒得生疼。
不過她話剛說出口,便又覺得不對來,“他要見瀾哥兒?為何?他是地方官員,瀾哥兒是京官,如何與他相見?瀾哥兒與他素無來往,見瀾哥兒作甚?”
老太太十分訝異,怎麼又扯到瀾哥兒身上去了?
“是哪位大人?”老太太氣昏了頭,倒忘了問是哪位的算計。
“是府同知大人柯以正!”杜菁說起此人也是恨得牙癢癢,但偏偏又無可奈何。
“府同知?是幾品來著?”老太太出身商戶,又是內宅女子,從不關心朝廷上的事兒,更何況是官員品級。
“正五品!老爺只是個七品官,哪裡得罪得起?”杜菁此刻心情稍稍平定,雖說心中委屈,但這事兒總要解決。
只有這時候,老爺才能看清到底是誰才靠得住。老爺那前岳丈一聽此事,連連搖頭,道不便插手。老爺再三祈求,之後幾次前去,門房竟都說自家老太爺不在府上。
她和老爺也明白,此事必定棘手得很。那原配父親諱莫如深的態度,讓老爺慌了手腳。
老太太不由倒吸了口氣,一個五品官,去算計個七品的?必定有大陰謀啊!若只是想要銀子,她朝老爺磨上一磨,或許還能有辦法。可涉及到官場,找老爺也是無濟於事。
他們杜氏在官場上沒什麼人脈,府上當官的只有瀾哥兒,他們最終也只能求了瀾哥兒出手。可她隨後又覺得,那同知的目的,該不會就是瀾哥兒吧?否則為何要見瀾哥兒呢?
府上唯一與官場有牽扯的,就是瀾哥兒了。
“不是說還有人證?又是誰?”老太太只覺得身心俱疲,她這幾個兒女,沒一個省心的。
“是另一位府同知和一名推官,當時老爺醒來,他們三人都在場。”杜菁是個婦道人家,那日府同知柯以正府上長子娶媳,大擺宴席。因路途遙遠,她便沒跟著去。
“他們三人怎可能都在內院?那柯大人在內院,倒也說得通。另外兩個,能隨意出入人家府上的內院?這不是明晃晃的算計嗎?”
“縱然明知是算計,可那又如何?那姨娘,就與老爺睡在一張床上,還有不少下人目睹。”杜菁一想到這裡,就怒火中燒。她丟了面子,還得為老爺張羅。
“此事你與我說沒用,牽扯到朝堂官員,咱們婦人哪裡有什麼應對之法?此事得告訴你父親,讓他們男子來想法子。”
這官場上的事兒老太太一概不知,她手上要銀子沒銀子,要人脈也沒人脈,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