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塵瀾見洗月還要再說,便搖了搖頭,“此事就這麼定下了,你明日便動身,越快越好!”
洗月深吸一口氣,朝著杜塵瀾行了一禮,道:“是!多謝大人給小人機會,小人一定全力以赴,不叫大人失望。”
這一刻,洗月心中既興奮又擔心,但他也不想失去這次機會。
時至戌時,守月才回了府中。一回府,他就直奔杜塵瀾的院子。
杜塵瀾已準備洗漱睡下,卻聽得外頭惜秋的聲音響起。
“大人,您可睡下了?守月回來了,說是有要事要向您稟報!”惜秋站在裡間的門口朝著裡間喊道。
今兒個輪到她守夜,就在外間的耳房,以便杜塵瀾吩咐。
杜塵瀾剛剛解開了立領間的盤扣,聞言又將其扣上,對惜秋道:“你讓他進來吧!”
理了理袖子和下襬,杜塵瀾又回到裡間隔開的小書房內。這裡是內書房,他平日裡睡前都在此練字看書。
“大人!”守月大踏步進了內書房,身上的玄衣襯得他更為穩重內斂。
“這會兒朝中動向如何?”杜塵瀾指著位子,讓守月坐下說。
守月連忙謝過,卻道只敢站著回話。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左僉都御史府上派人去宮裡遞了牌子,說是左僉都御史何大人今日和友人一同去郊外踏青,就要回府之時不慎摔下了馬,腿折了,怕是要臥榻休養一段時日。遂前去請宮裡的太醫醫治,皇上準了。”
杜塵瀾斂眉沉思,做得這般明顯?不能吧?
他只是沉思了片刻,之後便示意守月繼續說下去。
“皇說是之前請了不少大夫,但京城正骨的大夫都讓何府不滿意,索性就請了宮裡醫術高明的梁院判。正是梁院判有祖傳的正骨術,皇上才特地恩准的。”
“梁院判?”杜塵瀾隨之一愣,這梁院判不是專為查太后請脈的御醫嗎?平日裡與查太后一脈很是親近吧?
皇上此舉,用意很有深意啊!這是要間接排除何瞻揚嗎?受了傷,應該去不了邊關了。
“他傷勢如何?”杜塵瀾突然問道。
“傳出訊息,說是動了筋骨。有一條腿,腿骨應該是裂開了。腿給上了夾板,要靜養最起碼三四個月,才能下地。小人還派人去找了那幾位大夫打探,與傳出來的訊息一致。”
杜塵瀾點了了點頭,“那看來確實嚴重,不過,似乎也太巧合了些。”
難道這位何大人是不想去邊關,因此才出此下策?這麼重的傷勢,一般不可隨意移動。
京城距離邊關路途遙遠,坐船和馬車中間來回倒騰,這樣的傷勢根本吃不消。古代醫術並不發達,若是不養好傷,說不定這條腿就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