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杜大人可在?”外頭傳來四喜的聲音,杜塵瀾連忙起身,出了班舍。
“原來是四喜公公來了,不知四喜公公有何事?”杜塵瀾看了一眼四喜,還帶著兩名內侍,這四喜每次出來的排場倒是不小。
“咱家是奉皇上的旨意,來請杜大人去御書房經筵日講。”四喜朝著杜塵瀾笑了笑,隨後講明瞭自己的來意。
付原緊隨著杜塵瀾出來的,聽著四喜的話,不禁詫異萬分。
皇上單獨請杜塵瀾去經筵日講?這不符合慣例啊!先帝在位時,都是每年二月至端午節,八月至冬至,逢五日才會舉行經筵日講。且每次經筵日講的規模都極大,翰林院和內閣官員都會參加。
後來皇上繼位,朝中更是以皇上年少,更需官員好好引導。之前已致仕的太子太傅孔德政還在朝為官時,對此事也極為贊成,道:學問之道,必無間斷,方有裨益。
只是後來皇上年事漸長,朝中諸事煩心,經筵日講的次數就少了許多。以至於到了現在,已經有半年沒有經筵日講了。朝中眾臣都各有心思,對此事也無人提及,更無人在意。
沒想到,皇上今日突然想起了此事,但只叫杜塵瀾一人去是怎麼回事?
隨後跟出來的王林芝也深深看了杜塵瀾一眼,他雖不善言辭,但也不是個傻的,這不就是隨便尋了個由頭嗎?
翰林院有侍講和侍讀,怎會輪到杜塵瀾一個新晉修撰去經筵?還去御書房?這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見過付大人!王大人!”四喜看了一眼杜塵瀾身後的兩人,朝這兩人行了一禮。
付原看了一眼四喜,很是陌生。來翰林院傳召的內侍中,從未見過此人。
再看這內侍的穿著,竟然還是個五品的內侍。且看對方的舉手投足都帶著幾分沉著內斂,再加上身後跟著的兩名小內飾,可見這名內侍在御書房內的地位不低。
杜塵瀾轉身看了二人一眼,就知道這二人不認識四喜。
“兩位大人,這位是在御書房當差的四喜公公。”四喜是今年才剛剛調去御書房的,之前一直在大廚房裡當差,這兩位當然不認識。
再者,皇上平日裡應該很少會召見正四品以下的官員。雖說翰林院官員是天子近臣,但你能耐不突出,品級又低,皇上依舊不會知道翰林院裡有你這麼個官員的存在。
“原來是四喜公公!”付原和王林芝連忙拱了拱手,即便是內侍,也是他們得罪不起的存在。更何況還是在御書房內當差的,他們更惹不起。
“杜大人!咱們還是莫讓皇上久等,咱家也得趕回去交差。”有外人在時,四喜對杜塵瀾表現得有些冷漠。
“勞公公久等,待本官拿些書籍。”在翰林院,四書五經這些都是常備之物。
“周綿!天熱,為何還不擺冰盆?”皇上將手中的硃筆擱下,天氣開始變熱,他時常覺得胸悶氣短。再遇上些煩心事兒,便開始心浮氣躁起來。
周綿有些奇怪,“皇上!往年,這會兒還未開始擺冰盆呢!您是覺得熱了?那奴才這就使人去冰庫中取。”
“嗯!”皇上應了一聲,接著便靠著椅背,開始閉目養神。
他最近的煩心事不少,但最讓他憂心的,便是邊關的軍餉。之前用百姓冒充敵軍人頭之事,牽扯上了不少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