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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漸歇,驟雨總算給原本有些悶熱的天氣帶來了幾分涼爽。
女子推開窗戶,讓涼氣順著窗稜蔓延至屋內。眼前一片濃密的黑,她閉眼聽著竹葉上滴下來的水珠,砸在已經被浸透的土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娘娘!今日有些寒涼,還是將窗子關上,早些歇了吧?”碧柔看著之身著一件紗衣的孝敏太后,連忙勸道。
裡頭只著了小衣,紗衣根本抵禦不了涼風。
碧柔拿起一件棕紅羽緞披風為其披上,廖氏原本豎起的寒毛立刻被撫平,她立刻抓緊了披風,轉身回到了屋內。
“你說他今日還會來嗎?”廖氏走至銅鏡前,仔細觀察著鏡中人的容貌。
果然是你卡麥了,
“今日這般大雨,外頭一片漆黑,行路十分不便!”碧柔望著失魂落魄的孝敏太后嘆了口氣,她想勸慰,卻不知從何說起。
這一次,娘娘有些反常。她聽人說過,女子只要交付了身子,之後的一切都會身不由己。
娘娘再也不是之前那位勇敢果斷的女子了,只要娘娘和攝政王在一起,她就能在娘娘眼中看到滿滿的愛意。
可攝政王呢?她說不清楚,然而她覺得攝政王似乎並沒有入娘娘這般,陷得這麼深。
她有些怕了,她怕娘娘感情用事。
“娘娘!剛剛傳來訊息,說是金氏嫡支長房的嫡二子入京了。”碧柔將手中的針線簍子推到了一邊,攝政王對娘娘隱瞞了此事。
廖氏扯著披風的手緊了緊,“你是說嫡支有望繼承家主的那位,叫金少封的?”
“正是他!”碧柔點了點頭,朝中有好幾撥人都在盯著金氏,他們處於下風,就連對金氏的訊息都比其他人要慢一些。
廖氏微微闔眼,滾燙的心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她的腦子終於清醒了過來。
此事,王爺必然是知情的。都過了這麼多日,王爺竟然沒有隻字片語傳來,這是在對她設防。
她不禁覺得有些悲哀,自以為籠絡住了攝政王,誰知人家心裡根本就是門清。
“不將哀家放在眼裡,他也別想好過,大不了魚死網破。”廖氏冷哼一聲,待腦子清醒之後,便想到了皇帝。
“娘娘,那金氏一族若是回到了京城,對咱們十分不利。”碧柔見著廖氏好歹還有些清醒,頓時鬆了口氣。
“怕什麼?金氏無人在朝中為官,他還以為是在前朝,沒了國師,金氏早就落魄了。皇弟不喜道派,從未單獨召見過金氏一族。沒了皇權的撐腰,他們什麼都不是。”
在廖氏看來,金氏就是空有個名頭。
“可是金氏族人善謀,就怕咱們算計不過他們。”碧柔卻沒這麼樂觀,如今朝中的局勢真的對他們十分不利。